隻因容雙看到店外站了四五個人,瞧他們穿着,似是大戶人家的仆人。
他們看到在門口睡覺的夜聞柳後,嘴巴一張一合,估摸是在說些什麼,但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又可知不是什麼好話。
“一大早擱這叽裡咕噜,廢話一大通。真是擾人清夢啊!”本睡得正熟的夜聞柳被吵醒,他有些粗暴的将蓋着的書扯到胸口,仍閉着眼,連眼前的人都沒看一眼。
“夜公子!”尖銳的一嗓子讓夜聞柳想當這些人是空氣都不行。
夜聞柳睜開眼,看清來人後強壓困意道,“原是孫管家!這是來付貴府二少的賠償金了?”
“我呸!”孫管家瞪着眼,“我們二少正兒八經來吃飯,被莫名其妙打一頓不說。還賠償金?當我們李府是冤大頭啊?”
“您這話就不對了。”夜聞柳反駁道,“當日可是您家寶貝二少來我們這小店裡尋釁滋事,至于打?那叫正當防衛!”
“呵,咱算是看出來了,也難怪當天二少回去一肚子火氣。”孫管家朝身後的人勾了勾手,“估摸是上次二少砸的還不夠,讓你這小崽子還有機會這麼伶牙俐齒。”
夜聞柳眯起眼,“我醜話可說在前頭,若是你們是來砸場子的,打死了我可不負責。”
“呵呵,既然敢來,那便是摸清了你們的底細。”孫管家身旁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高挑的年輕人,瞧着就是心高氣傲的樣子。饒是這樣,孫管家竟對他低頭哈腰,“林大人,就是這小子。”
夜聞柳仔細打量這位“林大人”。
對方一身陳舊的暗紅色衣衫,墨黑的長發半束起,腰間挂着一個酒葫蘆,一柄劍則是背在身後。
“孫管家,我是欠你們大人一份人情。但讓我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你們李府是不是有些不夠道義?”
“這、這怎麼能算小孩呢?他上回可是讓二少吃盡了苦頭!”
“……”
夜聞柳見他們當着自己的面講着悄悄話,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雙手抱胸,歪着頭大喊,“喂,你們到底打不打?那個誰,姓林的,雖然小爺我年紀小,打你還是可以的!”
“哦?我林某行走江湖這麼些年,但凡聽過我名号的人都避着我走,像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是許久未見了。”
“啊,真的嗎?那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與您交個朋友。”
“自然,誰又會嫌朋友多?鄙人姓林名兆,字世樊。”林兆道。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夜聞柳。不知能否與世樊兄切磋一二?”
林兆還未說話,孫管家見此時情景與想象中絲毫不同,不免有些急了,搶在前頭道,“林大人不願與你這小破孩斤斤計較,你就偷着樂吧!其餘人,給我砸了這破店!”
大約是林兆給的底氣,孫管家隻帶了五個人,絲毫不吸取上回李虛的教訓。那五人聽到命令後想走進酒館大門,夜聞柳一改懶散樣,擒、捉、扣、踢,一番動作下來,三個人被打倒在地。
餘下兩個見拳頭沒砸到自己身上,趕忙從夜聞柳顧不到的地方走,誰知遭到了另一個小孩的攔截。
“喂,小孩,趕緊給我們讓開!”
攔的人正是容雙,他仰着頭,對着這兩人笑笑,“若是想砸了這店,除非踩着我過去。”
聞言,兩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人道,“哈哈哈哈,就憑你?況且你還是個病秧子。趕緊給老子讓開!”
見容雙還是氣定神閑的站着,那兩人本就沒有“不打小孩”的規矩,舉起拳頭揮了過去。
容雙彎腰躲過,來到了其中一人背後,一腳踹向對方下盤,那人完全沒有防備,或者說,根本沒想到容雙這一腳會有這麼大氣力,向前跌去。
快速解決了一個,另一個因此有了防備心理,他繼續攻向容雙。容雙隻是微微一側頭,而後一隻手捏住了對方的手腕,兩人就這麼僵持在了這裡。
原本倒在地上的人爬了起來,一看他手裡竟拿上了武器,一根木棍“唰”的打過來。哪怕容雙是背對着那人,他一雙耳朵早就聽清了那人動向,另一隻手從腰間取出算盤,擋下了這一擊。
容雙抿了抿唇,故意松了點手上力道,低下身來了個掃堂腿!那兩人始料未及,本就因手上突然少了的力道有些前傾,這一下,直接雙雙倒地。
電光火石間,五對二,全部倒地。
林兆好似是個看不懂情況的,明明自己這方已經虧成了這樣還在那裡鼓掌,一邊鼓掌還一邊誇贊道,“好身手!”
“多謝。”夜聞柳毫不謙遜的接受了林兆的誇贊。
“如此,那便讓我會會你們二人!”
林兆說罷,背上的劍早已轉到手中,他提起劍,一個輕功,沖着夜聞柳與容雙二人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