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下一刻陷入極度的混亂,辛十七在暗處虛了虛眼,隐入混亂之中。
目睹了全部過程的蘇嫣難免有些被吓到,她看着啞笙舅舅慘死的模樣,問辛十七為什麼要這麼做。
辛十七擦着手中的血反問:「你不想他死嗎?」
蘇嫣微微愣住,然後咬了咬牙,頓字道:「我想。」
回到笙月亨後,赤月直接将啞笙抱進了她的屋内。
月溫柔的将啞笙放在床邊問她想不想沐浴,啞笙點了點頭,赤月剛轉身準備命人去備些熱水,啞笙卻拉住了她的衣袖。
「赤月回過頭來,依舊微蹙着眉頭:「怎麼了?」
啞笙連忙将手收回,搖了搖頭。赤月輕歎一聲俯下身去問她:「在我面前有什麼想說的便盡管說,還是,有哪裡不舒服?」
啞笙将手攏在胸前,遲疑片刻後朝赤月伸去,用那微涼卻柔軟的指尖輕撫上赤月的眉間,她想撫平赤月那緊皺的眉頭。
是想安慰我嗎.
啞笙很少對赤月做出如此親密般的舉動,她平日裡連赤月稍微靠近幾步都會害怕的躲開。面對這突然的親呢,赤月隻覺心頭一熱,抓住了啞笙有些顫抖的手。
啞笙的手在赤月手中縮了縮,似要逃離,可赤月稍稍施力她便根本無法掙脫,赤月用煙杆挑起啞笙的衣袖,啞笙未來的及阻攔,那被虐待所留下的傷痕赫然曝露在二人眼前。
「是他打的嗎?」赤月剛舒展的眉頭複又皺起,啞笙聽出赤月語中的怒意,隻咬了咬唇不答。
她身上的傷确為其舅舅所緻,僅僅是因為啞笙背着他将錢還給了赤月。不需要啞笙回答赤月也知道答案,因為啞笙的沉默便已是答案。
被打成這樣還要替那人隐瞞赤月的眉頭皺的更深,心中的怒意與疼惜交疊。
看着表情越來越凝重的赤月,啞笙嘴裡努力的想喚出她的名字,可最終也隻能發出些不成語句的微弱之聲。
赤月對上啞笙的眼,那雙如小鹿般光潔的眸子正閃着不安的光。赤月收了收面上的愠色,将臉湊近了幾分,纖而濃密的眼睫明晰可見。
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輕垂,目光落在啞笙那被點了朱砂的雙唇之上,她用指尖輕觸,啞笙的身子随即一陣輕顫,目光也開始躲閃。
這丫頭究竟要怕我到幾時.
那雙一向清傲的眸間閃過一絲失落。「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赤月站起身子指尖稍稍施力,帶走了那柔嫩雙唇上過于豔麗的紅:「太俗了,不适合你。」
啞笙摸着唇上赤月指尖所殘留的餘溫,赤月的手指并不似她想的那般冰冷。
赤月臨走前告訴她,今夜她哪裡也不能去,等到了明天,她會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啞笙在赤月的床上慢慢阖上了眼。
啞笙不知道,赤月是個讓所有人都望而生畏的人,可與她而言,赤月卻是唯一可以帶給她安全的那一個。
在啞笙安穩睡去後,極樂下處起了一場大火,連同那個買下啞笙的男子在内,無一人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