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七，你下次可不可以溫柔一點？」蘇嫣回想着前幾次被辛十七搭救的經曆，辛十七雖然确實救了她的命，可她好像也沒少遭罪，不是被按着腦袋撐進河裡，就是被抽掉衣帶，險些走光。

「你指的是殺人溫柔一點。」辛十七撩起裙擺坐下：「還是指什麼溫柔一點？」

「你覺得呢？」蘇嫣把茶壺晃的叮當響，為自己倒一杯茶，對于辛十七這明知故問的态度表示不滿。

雲中城有鬼一事已解決，辛十七與蘇嫣本定在今早離開前往香霧山，赤月卻說啞笙想為她們餞别，留她們明日再走。此時時已入夜，蘇嫣與辛十七二人便在約好的酒樓等着赤月與啞笙的到來。

蘇嫣裝作不經意的提及赤月想要引魂鈴一事，問辛十七知不知道原因，辛十七冷瞥她一眼，隻道：「你既然這麼好奇，為何不自己去問她？」

「她肯定才不會和我說實話！」

「那你怎麼就能确定，她和我說的就是實話？」

「你……！」

「讓二位久等了。」赤月與啞笙的到來中斷了二人的談話，赤月替啞笙解釋到，醫館打烊耽誤了些時間，啞笙在旁連忙一臉歉疚的鞠上了一躬。

「小事小事，快來坐下吧。」蘇嫣連忙将啞笙招呼到自己身旁坐下，對于這個年小她兩歲，溫和純善的妹妹，蘇嫣總有種道不出的喜愛。

啞笙落座後偷偷瞟了一眼坐于她對面的赤月，赤月正叼着煙杆與辛十七交談，随着那缭缭升空的煙霧，啞笙的眉頭亦微微皺起。

赤月應該少抽點煙的…

啞笙這般想着，聽醫館的大夫說了，煙草對身體不好。

飯桌上赤月象征性的為辛十七倒了一杯酒，她知曉辛十七不會喝，複又為蘇嫣倒了一杯，最後為啞笙要了一壺熱水。

蘇嫣不客氣的先飲一杯，赤月問她們是否一切都已準備好，蘇嫣本想着找個機會套出赤月想要引魂鈴的原因，可未想到赤月說她忽然改變了主意，要與她們一同前往香霧山。

「為什麼？」蘇嫣裝作不在意的随口問道，赤月隻說：「沒有為什麼，在這雲中城裡呆膩了，想出去逛逛罷了。」

面對這明顯的敷衍回答，蘇嫣知道再難從赤月口中套出話來，她轉了轉眼瞳，瞟到樓下正有小販在叫賣着糖葫蘆，再看一眼身旁的啞笙，蘇嫣好像想到了什麼，她以一起去買糖葫蘆為由将啞笙叫了出去，隻剩赤月與辛十七的桌上，二人才開始了真正的談話。

「十七，你可要跟着這個女人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想起這個甚為麻煩的任務，辛十七便忍不住的皺眉：「家主什麼都沒說。」

「我覺得吧，這個女人肯定有古怪。」沒了啞笙在旁，赤月更加肆無忌憚的抽起了煙：「你可要提防着點，别為了任務，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你擔心的是你要的東西吧？」辛十七推開盛酒的酒杯，倒了一杯啞笙壺裡的熱水：「你根本就沒打算跟着我們一起去。」

赤月勾起唇角，笑道：「這都被你發現了。」

辛十七自然也察覺到了蘇嫣的古怪，隻不過，蘇嫣目前根本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威脅，她便也懶得去管罷了。而赤月方才故意說要與辛十七她們同行，也不過是想看看蘇嫣的反應。

瞟一眼樓下正與啞笙俯耳攀談着什麼的蘇嫣，一切都在赤月的預算之内。

蘇嫣與啞笙買了糖葫蘆上來，蘇嫣說方才聽小販講，一會兒城郊會有煙花，想去看看，語末又看了看身旁啞笙，啞笙偷瞟了一眼赤月，亦配合着點了點頭。

「既然笙丫頭想去，那就去吧。」

啞笙想做的事赤月果然都會同意。三人帶着一臉不情願的辛十七往城郊走，蘇嫣與辛十七在前，赤月與啞笙在後。

啞笙微垂着頭走在赤月身邊，不時的用眼角餘光去偷看身旁正邁着閑散步伐的赤月，赤月的側臉在月下看去少了白日裡的明麗，多了幾許朦胧的溫柔。

啞笙躊躇了許久終于拉了拉赤月的衣袖，她用手語問赤月可不可以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