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就在他袖袍裡一鼓一鼓的,分明沒做什麼,可莫名就叫人面紅耳赤。
就在那手指觸及奚幼安的胳膊肘,還要再往上時,他終于忍不住用另外一隻空出來的手猛地揪住聞人晏那隻搗亂的手,一個用力将其拽了出來,而後反客為主,立刻邁開步子帶着聞人晏往外走。
“殿下回來一定是累了吧?走走走,我帶殿下回去休息。”
就算太子不累,奚幼安扒拉着他的腿也要給人拖走。
不過聞人晏倒是順從,那麼高大的個子,被奚幼安一拉就給帶走了。
奚幼安好不容易将人給扒拉回到住處——得虧昨天溜達的時候,将太子的住處也溜達了——而後也喘着氣跟着也在邊上坐了下來。
這喘氣倒不是累的,純粹就是吓的。
就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奚幼安生怕聞人晏的手指又亂來,故而用自己的手掌牢牢地扣住男人的手指。可很快那幾根有力的手指就得寸進尺,一會要十指相扣,一會看似無意地在奚幼安的掌心輕撓。
這簡直是,騷裡騷氣!
奚幼安看着有些氣鼓鼓。
可耳根卻是紅的。
到底是羞的,還是氣的,自有分寸。
這正院伺候的宮人無聲無息地奉上了茶水,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隻餘下他們兩人。
聞人晏一手端着茶碗吃茶,垂落下來的那隻手卻沒有松開,仍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撓着奚幼安的手心。
越撓越癢,越撓越癢,到了最後好似火苗滾燙起來。
奚幼安像是被閃電觸到般甩開了聞人晏的手,在男人看過來的那瞬間大聲:“殿下,你不可以這樣!”好像聲音越大,就更有道理似的。
“不可以哪樣?”
“這麼,這麼難為情的動作,不可在外頭做。”奚幼安扁了扁嘴,聲音小小的,“太羞恥了。”
“可現在隻有你我,幼安也不許我碰呀。”聞人晏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沒有笑,可是奚幼安就是覺得男人在偷笑,“這也太正經了些。”
“……我,我沒有。”奚幼安有些結巴地說,“可你摸太久了……”
“沒人的時候,也不許這樣嗎?”聞人晏微彎眉眼,這下真的像是在笑,他朝着奚幼安伸出手,“就連這點也不給我?”
聽起來,就好像他欺負了他似的。
奚幼安在心裡嘟哝。
低着頭,到底别别扭扭地将手又伸過去。
聞人晏捉住那自投羅網的手心,略有刻意而緩慢地穿插在指間,又将手指牢牢扣住。等到奚幼安的眼神四處亂逛,哪裡都看就是不看他這裡的時候,才慢吞吞地說:“剛才在院中,奚長平訓你了?”
“……說我膽大妄為。”
奚幼安慢吞吞移回來了眼,更是慢吞吞地說話。
“她希望你能離開?”聞人晏把玩着奚幼安的手指,明明那聲音不高不低,聽着與先前沒有區别,他卻還是打了個寒顫,沒忍住蹭到聞人晏的身邊,黏糊糊地說,“殿下别氣,我不與你分開。”
聞人晏低頭打量着在他懷裡亂蹭的奚幼安,若有所思:“幼安想用美人計?”
奚幼安猛地要坐直身體,卻被突然摟上來的胳膊壓住了後腰,哎呦呦地摔在聞人晏的懷裡,那胸口怎就這麼硬,摔得他的鼻子酸痛。
奚幼安趴在聞人晏的懷裡皺巴巴着臉,沒忍住伸手摸了摸。然後,又摸了摸。
嗯……這摸起來……
“好摸嗎?”
聞人晏涼涼地問。
“當然好……啊!”
奚幼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亂摸的手指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