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撬十字架,這可以說是海倫娜對薩裡釋放的善意。
如果薩裡能夠再“努力”一些,說不定就會被海倫娜的團隊接納。
但薩裡不是約翰,他在思考了片刻後,拒絕了海倫娜的邀請。
“我想要回去看看。”薩裡說道,“如果我們遭遇了異化人類,那麼約翰與麗塔那邊一定也遇到了。”
“他們大概還不知道十字架的妙用。”薩裡聳了聳肩,“還有,我建議撬十字架不要撬得太多,畢竟還有一種可能不是麼。”
“如果這個十字架真是用來封印異化人類的,說不定他們剛才攻擊我們就是因為我們手上的十字架。”
或者兩種情況都有,十字架既是保護也是威脅。
當然,這一點隻是薩裡的猜測。
“我知道了。”
海倫娜慎重地向薩裡點頭,證明自己會仔細考慮——她并不是為了支線任務不顧生命的蠢人。
當然,她也不是很贊同薩裡會去“幫助”約翰與麗塔的行為,但在遊戲場中,她也不可能去強加幹涉薩裡的意志。
于是,恢複了些許體力的女傭兵站起用力地擁抱了一下薩裡。
“照顧好自己,我和海狸還欠你兩條命呢。”
薩裡在海倫娜的懷抱下僵硬了身子,他感覺到脖子上的羽蛇瞬間昂起了頭。
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它甚至還沒有醒。
為此,薩裡在海倫娜松手的一瞬間,迅速把外包的拉鍊拉到了最上。
在海倫娜與海狸的目送下,薩裡捂着領子快速離開了仆人房。
夜晚更加深沉了,隻有前方的主樓還有幾處亮着溫暖的燈光。
薩裡沒有打開強光手電,他在月光中向裡摸去,很快,他就聞到了臭大蒜的味道——那名“癡呆”的白人男性被綁在了一處房間的床柱上,不論是約翰還是麗塔,薩裡都沒有看到。
月光的照射下,薩裡發現這個白人男性看上去更白了,他的上唇微微隆起,看上去竟然與之前異化的怪物有些相似。
薩裡試探地摸出了十字架,果然,癡呆的白人男性奮力向床内側挪動了些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讨厭的東西。
異化的源頭果然是水嗎?
還是說在晚餐前白人男性接觸了什麼他們所不知道的東西。
可惜他已經喪失了基礎意識,薩裡隻能根據他的表現進行猜測。
他很快離開了白人男性的房間——他的目标是伊迪的卧室。
簡單的說,薩裡回來的目的的确有一部分是為了約翰,但更多的确實為了麗塔。
驗證他猜測的時刻到了。
“我可沒有在玩家面前暴露身份。”
薩裡摸着脖子上的羽蛇嘟囔了一句,很快,在黑暗中,一隻黑色金紋的鴿子從走廊的窗戶飛出。
惡魔領主是僅次于七宗罪的等級,除非這個副本的控場惡魔是維克托、安妮那樣的級别,不然他不可能發現薩裡。
至于玩家,那就更不可能了。
鴿子飛過夜空,停在了一棵大樹上,在這棵樹的枝丫上,他能清晰的看見城堡主人房間内發生的事情。
惡魔化的薩裡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在寒風中他蓬松了羽毛,變成了一枚毛絨團子。
在他的感知下,麗塔與約翰的蹤迹暴露無遺——那個愚蠢的青年被麗塔催眠在了另一個房間,至于麗塔本身……
她也沒有讓薩裡失望。
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身輕薄的絲綢睡裙,正提着食盒走向伊迪的房間。
這是麗塔的老手段了。
她不是新人,也不是像約翰一樣隻經曆過一場新手場并且被教廷勢力保護成廢物的玩家。她與海倫娜一樣,是一位資深玩家。
就像她對約翰說的那樣,這一次的玩家裡确實有兩名資深玩家,不過那不是海倫娜與海狸,那是她和海倫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