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教士雙手觸碰在了陣法上,他隻剩骨骼的半邊身子在接觸到地面的一刹那就被燒灼出了一縷黑煙,但即使這樣,傑弗裡的表情也沒有過多變化。
傑弗裡嘴裡喃喃,薩裡似乎聽到了教廷的聖經。
随着他的動作,地面的十字架爆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他會使用這個陣法?”
海倫娜看着眼前的場面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她眼睜睜得看着傑弗裡對面的伊迪被聖光鎖緊,發出陣陣慘叫。
如果仔細想想,傑弗裡會用陣法确實不夠稀奇,畢竟這本陣法本來就是他從教堂帶來的,陣法的構建、使用……玩家與伊迪都隻能通過陣法書學到皮毛,他們怎麼比得上真正出自教廷的教士?
“停下!讓他停下!”
麗塔的臉色也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她拿着匕首的手有些顫抖,她似乎對伊迪正在遭受的痛苦感同身受。
她匕首的尖端一下又一下碰撞到薩裡脖子上的羽蛇上,被匕首上惡魔的氣息驚擾,薩裡感覺到了羽蛇的蠢蠢欲動。
這可不太妙。
要是被維克托發現他在遊戲場裡受傷,指不定他的遊戲之旅就要結束了。
薩裡垂眸,趁着麗塔持不穩刀,一個手肘就擊在了麗塔的腹部。
“薩裡!”
薩裡突然出擊,海倫娜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薩裡并沒有他認為的那樣孱弱,他在麗塔像蝦米一樣弓身時握住了她拿着匕首的手,在薩裡巨大的力道下,麗塔再也拿不穩匕首,金屬的匕首掉落地面,在發出沉悶碰撞聲的同時,将教堂的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坑洞。
“漂亮!”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海倫娜都要對着薩裡吹一聲口哨了。
薩裡松開手,麗塔癱軟在了地上,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不死心地将手伸向匕首的方向。
然而薩裡比她更快一步。
薩裡撿起了匕首,一腳踩在了麗塔的手上。
不隻是痛苦還是屈辱,麗塔的臉色難看至極。
這時陣法的波動已經接近尾聲,金色的枝條刺入了伊迪的心髒,在一陣抽搐後,伊迪沒有了生息。
與此同時,麗塔也像是遭遇重傷,暈厥了過去。
此情此景,玩家們不約而同的緊繃住身子,但他們并沒有收到系統的提示。
伊迪不是吸血鬼?
薩裡三人眼神交流後,他們都看向了漢森。
肉眼可見的,在伊迪死後,漢森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豐滿了起來,就像有看不見的人向他身體裡注入了生機。
皮肉充盈,他很快就變成了薩裡夢中的那個形象。
教堂外騷動了起來,無數異化人類就像嗅到了血腥的斑鬣狗,黑壓壓得從城堡主樓和墓地的方向飛來。
它們試圖進入教堂,可教堂的聖光将他們燙傷,異化人類們感覺到了危險,他們躁動得在天空中盤旋,在教堂門口“探頭探腦”。
薩裡眼尖得注意到了“蝙蝠群”中的一隻,他的面容與玩家中的白人男性一模一樣。
他渾渾噩噩地跟着其他異化人類,一邊盤旋一邊發出刺耳的尖叫。
所以說,伊迪講的故事才是真的?
在教堂中,薩裡手持匕首,海倫娜拔出了槍,海狸也握住了約翰的銀質短劍,他們謹慎地看着漢森與傑弗裡。
——即使在伊迪的故事裡,這位教士也是正義的朋友。
“傑弗裡!我的好朋友。”
漢森激動地說道,他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虛弱:“快解開束縛我的聖光,把伊迪的血給我,讓我們解除身上這該死的異變!”
雖然這麼說,但本質上為惡魔的薩裡還是感覺到了他彌漫得如腐爛的魚一樣臭烘烘的欲/望。
這裡的控場惡魔難不成喜歡吃臭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