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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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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練地安撫好陳山煙,迪盧木多這次用的借口更真實且讓陳山煙大驚失色。

“你說你是我未來的愛人……”陳山煙的手指微微顫抖,指着迪盧木多那張俊臉和優越的身材,“這說出去誰信?我是救了你的命嗎讓你跟我談戀愛?”

迪盧木多大言不慚:“您真厲害!這都猜出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陳山煙就是迪盧木多的命:禦主就是英靈停留于現世的道标和錨點,陳山煙在哪迪盧木多的靈魂就在哪,陳山煙死了迪盧木多也沒必要活着;所以陳山煙為了自己的性命做的任何事都等于救迪盧木多的命,這個推理很正常,毫無邏輯錯誤。

陳山煙揉揉眼睛,“哎喲人老了腦子不好了,我肯定是加班加到腦子不清醒了,這是工傷,我明天就去醫院挂号找公司财務報銷……”

即便明白這一周目很可能不能立刻找出反複循環的原因,陳山煙可能還是會死去;但是在這樣緊張的未來到來前,迪盧木多還是想盡可能讓陳山煙過得更開心。

“您不能總是加班,我還希望您長命百歲,”迪盧木多把陳山煙從地闆上扶起來,“我希望您好好的,開心的吃飯,睡覺,學習,工作。至于目前這份工作,您可以考慮明天就辭掉,啊,提前恭喜您擁有一個前途無限的公務員編制哦。”

迪盧木多歪歪頭露出絕對會讓陳山煙放松戒備的微笑:“明天把我帶去派出所,您就可以擁有一個編制了。”

陳山煙雙目無神:“這個世界終于瘋了,我也瘋了。”

第二天陳山煙坐到餐桌前吃飯的時候還是一臉恍惚。

桌上擺着噴香的煎蛋,溫熱的綠豆稀飯,脆爽可口的酸菜,剛從樓下早餐店買來的牛肉包子,熱氣騰騰的。

酸菜不是酸豇豆,是迪盧木多今早剛從泡菜壇子裡拿出的酸蘿蔔現切的。聖杯會往英靈腦子裡塞有關飲食民俗方面的知識嗎?不會這麼事無巨細吧?所以綜上所述迪盧木多的确和陳山煙生活過不久的時間所以才知道什麼是泡菜壇子……

坐到她對面的迪盧木多已經有條不紊地列出了今天該做的事情,像一個合格的管家而非伴侶一樣,一條一條念出來。

“吃完早飯後建議您先和人事的組長請次事假,我們先去早市買菜,其實這個時間蔬菜最新鮮但您每次都是傍晚時分才會買;回家後放進冰箱就出發去派出所,警察問您什麼您如實回答就可以,不懂的交給我就好;雖然我們沒有結婚但希望填寫關系的時候您可以寫夫妻,嗯,事實婚姻也是婚姻。”

“不出意外中午飯就在外面吃,下午我們會去市公安局進行一系列的檢測和談話,當晚您可能會在招待所陷入昏睡,這是召喚英靈後驟然被抽取大量魔力的正常現象,我會送您去市公安局接收輸液治療;今天的大緻事項就是這些,之後您需要寫辭職申請把辭退金全部拿到手,參加和您上司的離職小型聚餐,一周後您的大學同學會打電話想到您這兒借住并增進感情不過您會婉拒,長期計劃就是您會獲得編制并進行一系列現代魔術師和道士的相關課程學習,為進入聖杯戰争做準備。”

“今天您的通訊錄會增加幾位聯系人,還會認識之後您會長期共事的一位朋友和同事,我可以提前告訴您她是誰,不過看您的表情希望保留一點未知的驚喜,好的我不說。”

看着陳山煙逐漸麻木的表情,迪盧木多感覺有些好玩,放下作用接近于無的記事本,一手托腮道:“如果您今天不請假照常上班,您的公司會在上午開一次全公司季度總結會議,下午您的部門又會開會,今天公司食堂的午餐不好也不壞,燒茄子很油膩。将近下班您才會想起家裡沒有菜了,然後我會替您代勞去菜市場一趟。”

“您會在早上上班的同時詢問有關我的事情,我建議您可以直接百度搜索,但具體細節可以詢問我;對于過去的事和人我已經看淡,但如果您執意從我這裡想得到有關一些人的回答,我會告訴您:我隻在乎您,我也隻想要您,我也隻愛您。過去的和您無關,當下是我們最需要在意和經營的。”

“吾主?看上去您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不要想這些,先享用您的早餐吧。”

第五周目,迪盧木多決定先從陳山煙世界所在的聖杯開始入手。

一如既往用相同的方法取得了特安部對迪盧木多的信任,經過一系列繁複耗時的外交程序,迪盧木多和陳山煙進入了中東某個國家的領土内。

這座港口城市就是下一次聖杯戰争的舉行地,聯想到這片土地上在曆史上發生過什麼,如果下一屆聖杯戰争真的展開,很難想象到時候畫面會有多美。

經過檢測,陳山煙,這個這輩子都沒來過這個國家的禦主居然沾染過這裡地脈的魔力——簡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迪盧木多很快就明白了個中關鍵:兩個世界的大聖杯或許借由陳山煙這個即将參加聖杯戰争的禦主産生了一定聯系……或者說交鋒。

讓陳山煙死去的有一股力量,讓迪盧木多和陳山煙反複回到開始那一天的是另一股力量。

事已至此,大家想辦法去獲得理解聖杯戰争的參賽者資料,從者資料和戰争記錄,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大聖杯的魔力和陳山煙産生了關聯。

外交扯皮是少不了了,資源交換也是必不可少的,迪盧木多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居然也能成為一份重要的情報,從大不列颠換取了一個魔術師家族出手的家族手劄(謄抄版)。

至此,迪盧木多對陳山煙這個世界的聖杯戰争才算有了較為全面的了解。

冬木市的大聖杯曆史要短得多,自十九世紀末期開始逐步完善,直至最終成型,其本身的設計雖然精密,但并不算牢靠,也絕非不可變動的程度,這一點從Rider陣營的禦主,肯尼斯的改動就可以看出來;作為天資卓絕的時鐘塔神童,對方作為又有積累又有天賦又有技術的三合一頂級正統魔術師,把聖杯戰争的令咒系統一番研究,居然将魔力供應和令咒拆分開,讓自己獲得了正版禦主通常得不到的魔力優勢。

而在這裡,魔術師們為了抵達根源,從文藝複興初期就持續不斷地做出了努力,相關的技術鋪墊和理論鋪墊更是從卞平獻土就開始了,從神代結束,到各個魔術師因為世俗社會的劇烈變動而逐步鍊接到一起;地理上,歐洲各國說着不同語言,擁有不同傳承和習俗的魔術師彙聚到一起;時間上,從查理曼大帝到東羅馬帝國滅亡。就事論事來說,迪盧木多還挺為這群魔術師的毅力而傾佩的。

在冬木市,聖杯戰争的舉行地點是固定的,每六十年舉行一次,不出意外就在圓藏山放置大聖杯,不移動地點。愛因茲貝倫家族制造小聖杯,遠坂家族監管和提供地脈,間桐家族設計并完善了令咒系統。順帶一提,這三個家族從源頭上來說全部不是日本本土孕育出的魔術家族。三個家族最開始就在寶石翁的見證下确立這個大型魔術儀式,說好三家人公平競争,根源和聖杯先到先得,雖然是比賽,但是我們到了關鍵時刻要一緻對外,其他魔術師都是騙進來的,我們自己為什麼要參加聖杯戰争懂得都懂。

在這裡,歐洲魔術師們集思廣益,首先由德國的愛因茲貝倫家族貢獻煉金技術,制造小聖杯,由來自英倫三島各家族,各學派魔術師精英組成的“梅林圓桌會”設計令咒系統和大聖杯的魔力吸收系統。本來還應該确定大聖杯吸取魔力的固定地點并尋找東道主,但世俗統治者也不是傻子,一個地方每隔六十年就要發生火災/瘟疫/爆炸/超自然現象/市政設施破壞,并且一查戶口還能發現這地有莫名其妙的外來人口和一個與本地其他貴族都沒有聯姻的特殊老牌貴族……不是你有問題還能是誰?

況且,愛因茲貝倫派遣使者前往教廷統治接近于無的遠東地區試圖尋找合适的安放點,卻被當時日本陰陽師家族義正言辭地拒絕,理由是他們陰陽師家族自古以來襲承東土大唐天師正統,不論中原王朝如何變化,陰陽師堅持自己作為遠東神秘學(附屬地位)的驕傲,不屑于放低身段和愛因茲貝倫這樣的洋番同流合污。

于是三家變兩家,梅林圓桌會為大聖杯設計了自動魔力吸取和檢測裝置,避免由于在同一地點舉行聖杯戰争而讓魔術和神秘暴露于世俗面前,簡單來說就是讓大聖杯自己找地方,哪裡地脈魔力充沛還沒被抽過,大聖杯的法陣和洞口就在哪裡開吧!

地脈恢複魔力的時間不是固定的,所以聖杯戰争之間的間隔年份也不是固定的六十年;聖杯戰争開始前,東道主要密切監測自己所在地的地脈,一旦發現有成為聖杯戰争候選地的可能要知會其他家族和同行,大聖杯凝聚魔力後,周邊會出現特殊自然現象,魔術師可以很輕易地得知真正的舉辦地點,随後大家收拾東西前往舉辦地,并由魔術師自己先進行英靈召喚,隻有确認召喚成功後,魔術師才會被大聖杯認可為禦主,并發放令咒。這和冬木市的先确認禦主,發放令咒,再舉行召喚儀式不同。

這種模式讓梅林圓桌會的魔術師與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魔術師喪失了一些必定成為禦主的特權,和其他魔術師處在同一起跑線。但兩個團體之間也因此更加平等;同時,愛因茲貝倫家族不論是否有參賽者,都必須把小聖杯帶到舉辦地,他們擁有更多收集對手情報,備戰下一屆戰争的機會。

看似公平公正的聖杯戰争和許願機的名号,吸引了不少缺乏經驗,沒有積累的傻白甜魔術師乃至資質很差的普通人參賽,間接拉低聖杯戰争禦主平均水平,讓有積累,有信息優勢的梅林圓桌會和愛因茲貝倫更有優勢勝出,所以這個模式并未被更改。

盡管如此,在至今仍未找到明确記錄的前幾屆聖杯戰争中,并沒有産生明确的勝出者,或者說即便産生了,也由于各種原因沒能在曆史上留下痕迹;魔術師們忌諱自己的身影出現在世俗曆史中,因為“神秘”本身,就是依靠隻有少數人知道才能發揮威力的;魔術的根源如同大樹的根系,根系能提供的營養是有限的,隻能維持一定數量的“枝桠”,也就是魔術師們發揮能力,有更多的枝桠生長,分配給原先枝桠的營養就要減少,所以魔術師們恪守隐秘的原則,就連這份手劄的交換,都是對方極不情願挑選出的沒有太多價值的情報。

不過在特安部看來,他們并不感興趣某個家族的煉金術或施展魔術的依憑……一份真切的曆史,比什麼都重要。

這份手劄詳細記錄了一名梅林圓桌會的魔術師如何接替父輩的工作,參與到大聖杯的令咒體系設計中,并記述了這名魔術師如何同來自德意志的愛因茲貝倫家族成員反複讨論,交涉和一些情緒的發洩,間雜一些零散的魔術筆記。

而目前能找到的年代最久遠的,記錄一次完整聖杯戰争的資料來自于法國大革/命時期一名居住在巴黎的自學魔術師,他并非參賽者,但是以詳細的筆觸,旁觀的視角記錄了那次聖杯戰争的故事,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太過弱小,他在和各方主從都打過照面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巴黎聖杯戰争的結局很明顯,在弱小魔術師的日記中,他記錄到:“……天空染上了瘟疫一般漆黑的色彩,簡直讓人窒息,鄰居的老太太已經開始跪拜在聖母像前,以為是瘟疫騎士來了,我看見不少和我一樣的同類,他們或許是旅居巴黎的魔術師,又或者隻是普通的吉蔔賽人……他們未蔔先知般地收拾行李打算離開這座城市,街壘上還燃燒着火焰,我決定再觀望一會兒的時候,忽然,來自城中心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連同劇烈的魔力向外擴散,但普通人不知道這些,他們以為是外來的軍隊發生了嘩變,引燃了火藥或者炮彈一類的事物……說真的,我搞不懂究竟是炮彈更可怕,還是一天前我見過的狂戰士更可怕……”

“我意識到我真的得走了,在向城外奔跑的過程中,我看見有燃油馱載着火焰一樣的東西,燃燒過每一寸牆壁,石磚和小路,但軍隊以為是敵人在縱火,街壘上的起義軍也這麼覺得,還有人在趁此機會闖入民宅,搶劫财物,殺人放火,侮辱婦女,巴黎這座精美的城市,歐洲規劃最得當,最先進文明的城市就将毀于今天,我發覺明明還是下午四五點鐘,天卻和黃昏時候沒什麼分别,西北的天空上漂浮着一個朦胧的大黑洞……啊!那就是許多魔術師家族夢寐以求的根源的入口?我是不敢去的,我的性命最要緊……”

很明顯,巴黎聖杯戰争出了岔子,大聖杯崩潰了,并且沒有勝出者,并且自此以後的所有聖杯戰争都沒能圓滿結束,也沒有勝出者。巴黎聖杯戰争的大聖杯在吸納了所有英靈後崩潰,此後的聖杯戰争,打至中途崩潰的不在少數;距離現在最近的一次聖杯戰争發生于二十一世紀初一個海濱城市,在約兩名英靈死亡後,大聖杯崩潰并對城市造成了巨大的破壞損失和魔力污染,自此後,國際魔術師協會經過多方磋商會談,決定在法律上禁止任何形式的聖杯戰争。

這份手劄之外,還有國外線人發過來的一份神秘學研究筆記,經确認屬于巴黎聖杯戰争的一位禦主。

大聖杯能通往根源,是因為所有英靈死後需要一起回歸英靈座,在這個過程中打開的通道既可以讓靈體回歸英靈座,也可以讓魔術師們看見根源。也就是說,魔術師需要借用英靈回歸的這個儀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大聖杯的崩潰沒有外力去施加壓力,那就隻能考慮内部因素——以這個思路進行思考,特安部才算找準了方向。

巴黎聖杯戰争的其中一位禦主的素質相比起其他禦主可謂低到谷底,這名禦主身上疊加了精神病患,近親婚配産物,種族主義者,殺人犯,邪·教徒等多重buff;由于自身是魔術世家近親婚配的産物,身體畸形不能繼承家業的同時,也具備高到離譜的魔術資質,憑借東學一點西學一點的魔術知識,該禦主在沒有任何聖遺物的前提下召喚出了和自己相性最符合的不知名從者。

……說到這裡就可以想象這名從者是個什麼德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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