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派住所的窗戶正對明石,月光透過栅欄在他身上投下牢籠狀陰影。一期振始終端坐在光暗交界處。窗外隐隐約約傳來愛染與今劍的嬉鬧聲,混雜着鳥兒撞到屋檐的聲響。
應該叫愛染回屋睡覺,或者一會兒去本丸轉轉。明石看着對方漏洞百出的樣子,慢悠悠地發散着思緒,沒再說什麼。
屋内陷入了寂靜。“您還在對我前幾日的冒失生氣嗎?”一期眼底微紅,睫毛上還挂着虛假的淚水。
“并不是哦,我隻是在想上一振的我犯了什麼罪,會被你折斷。”明石潛意識裡覺得當時一期一振說的是真的。所以之前的關照算是他的愧疚轉移?他看着對方低垂的腦袋,想着他還能編出什麼東西來。
“因為…當時的來派的螢丸和愛染國俊護主盡碎…明石殿目睹了這一切……加上前主人不久後重病身亡,在自責和痛苦的加持下…”一期一振擡起頭,僵硬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是上一振的您,懇求我..."他的瞳孔收縮,本該墜落的淚珠在眼眶凝結,"殺掉您的。"金色眼眸深處泛起漣漪,像被這句話的含義刺激了一樣。
“唉。”明石無法理解地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扯到沒邊的故事而感到無趣,還是因為一期一振狀态不對勁。如果他再潮流一點,就知道現在他的情緒叫無語。
“那上一振的我還真是不負責呢,把這種爛攤子扔給你。”他的安慰有些輕佻,像随手逗趣小貓小狗一樣“這麼久真是辛苦你了。”
一期一振愣愣地望着對方,一雙金色的眼眸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這下他是真哭了。
“哦呀,真哭了?”明石笑着爬起來,遞給他自己的手帕。手指在觸碰到戒指時突然一愣,指腹擦過一期一振的手腕。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湧入腦中:燃燒的天守閣、藥研手持注射器,雪融的水晶鍊纏在一具枯骨上...
他借着玩笑掩飾思緒與顫栗:"我可不會哄人哦……”
一期一振接過帕子拭淚,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因為有些難為情,他慌忙起身後匆匆告退。明石看着對方離開的身影,笑容漸漸消失。
既然這樣的話……那隻能去一趟天守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