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冬木雪平複情緒,“那我下午去等着,然後我們一起回本丸……”
“嗯嗯!”巫女應道。
“話說……”冬木雪艱澀開口,“你有沒有興趣跟我申請成為家庭式本丸呢……”
自從有了冬木雪留下的線索,刀劍們就嘗試着用手表上的機械齒輪作為突破口之一與護身符。
雪融知道這些想法後默然良久,最後小聲地央求大家能否在鍛房的時候加入齒輪,她還是放不下明石國行。
于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本丸的鍛刀室裡擠滿了刀劍男士,空氣中彌漫着緊張與期待。雪融跪坐在鍛刀爐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面前擺滿了從各處收集來的物品——冬木雪曾經贈予每位刀劍的禮物。
"其實我覺得光齒輪就可以了..."雪融咬着下唇,目光掃過在場的刀劍男士。加州清光聞此迅速掏出了之前從表盤中卸下的齒輪,連一向沉默的山姥切國廣也默默遞上了自己盤得光亮的那塊。
"明石殿的呢?"亂藤四郎疑惑道。
衆刃面面相觑,他們都不知道曾經的明石國行把手表收在哪裡了。一期一振收到了大家的目光,也隻是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就在這時,博多藤四郎突然從門外沖了進來,小臉漲得通紅:"我、我挖到了!在來派庭院的地下!"他舉起手中沾滿泥土的金屬齒輪,在正午的陽光下泛着細小光芒。
“院子裡還有這東西嗎?”一直沉默的愛染國俊表情複雜,他其實并不是很想讓自己的監護人重新回到這個充滿謎團的地方,隻不過望着雪融期待膽怯的眼神終究是沒開口。
雪融接過齒輪,擦拭着,手指微微發抖。
"這次說不定就可以鍛出明老闆了……"她輕聲說,将齒輪與其他材料一起放入鍛刀爐中。
鍛刀爐中的火焰熊熊燃燒,雪融投入了限度最大的材料,甚至加上了自己的一縷發絲作為靈力媒介。看到爐内泛起屬于審神者靈力的亮光與3:20的鍛刀時長,幾振性格活潑的刀劍一陣歡呼。
然而當雪融把加速符紙貼在爐壁上時,符紙卻詭異地化為了灰燼。
"怎麼會..."她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不安。
“慢慢等待……”刀劍們安慰道。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鍛刀爐依然沒有動靜,有些刀劍也因為任務的原因離開了。愛染國俊蹲在爐前,紅發在火光的映照下得如同流動的岩溶。他的眼睛一直睜着,已經有些通紅了,卻固執地不肯離開。
"愛染,去休息吧。"雪融輕聲勸道,伸手揉了揉他亂糟糟的紅發。
"不了……我再等等……"愛染吐出一口濁氣,倔強地搖頭。
雪融歎了口氣,轉向一旁的藥研藤四郎:"帶他去遠征吧,随便哪裡都好...讓他散散心。"
藥研點點頭,強硬地拉起愛染。紅發短刀掙紮着,最終還是被帶離了鍛刀室。随着天色漸暗,其他刀劍也陸續離開,隻剩下幾支點燃的蠟燭在黑暗中搖曳。
一期一振靜靜地站在門邊,看着空蕩蕩的鍛刀室。這裡曾是兩任明石最喜歡偷懶的地方,他總是癱在這裡,舒舒服服地烤着火。
"一期哥,你不回去休息嗎?"五虎退睡眼惺忪地小聲問道,懷裡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老虎。
一期一振搖搖頭,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退先回去休息吧,我今夜就在這裡守着,你可要叮囑大家不要吵鬧哦……"
當最後一位刀劍離開後,一期一振在明石常躺的那個角落鋪開了被褥。他躺下來,閉上眼睛,疲憊感如潮水般襲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思考了。
他微微歎氣,聲音消散在寂靜的空氣中。
不知過了多久,陰冷的夜風穿過門縫,空氣中突然彌漫着一陣櫻花的香氣。一期一振猛地睜開眼睛——雪融早在明石離去後就換了冬日的景趣,本丸的櫻花也早已凋謝,所以這是……
他緩緩轉頭,心跳如擂鼓。鍛刀爐前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紫發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暈。
"唉,這麼晚還不睡,是在等我嗎?"明石國行轉過身,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笑意。
一期一振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急忙起身,卻發現雙腿有些失去力氣。他看着對方,淚水無聲地滑落。
明石緩步走來,在他身邊蹲下。月光勾勒出他消瘦的輪廓,一期一振這才注意到,新生的明石比記憶中更加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将他吹散。
"怎麼哭了?"明石疑惑道,伸手拭去一期臉上的淚水。
一期一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您……您還記得……"
“嗯?”明石國行面上疑惑更甚,顯然把他當成奇怪的家夥,“我還是做個自我介紹吧……你好,打擾咯。我叫明石國行,還請多關照。姑且自己算是來派師祖的作品。基本上什麼幹力都沒有。别對我要求太嚴哦?”
一期一振愣愣地聽着對方的講述,心中說不上來的慶幸與失落,他看着對方真摯的眼神,最後還是艱澀開口:“幸會……我是一期一振。栗田口吉光所鍛選的唯一的太刀,也是……住在來派隔壁的刀劍……”
"哦~"明石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那以後請多關照啦。"他伸出手。
一期一振握住那隻手,觸感冰涼卻真實。他輕聲回答:"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