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曼體重的确很輕,因為經常上形體課,拍古裝片的時候還學習過吊威亞,核心穩穩地上了船。
“節目組準備的防水麥要浪費了。”說着,童晟用槳抵住碼頭,輕輕地把皮劃艇推離岸邊。
蕭晴曼是第一次嘗試皮劃艇,但童晟的指導很清晰,本人在後邊掌舵也非常穩,所以兩人平穩地劃到河中央,緩緩地朝下個碼頭劃去。
期間除了劃船的指導,兩人都沒有别的交流,蕭晴曼不由得忍不住問:“你不問我為什麼沒選Labubu嗎?”
“既然最後還是我們約會,那麼過程就不重要。”童晟回答。
蕭晴曼佩服這種灑脫,但她本人做不到。
畢竟是節目拍攝中,而隻要是拍攝中,蕭晴曼就是工作狀态,和童晟默默劃船像兩個來訓練的體育生可不是她想在工作中展示的狀态,遂找話題:“你和妹妹......是不是不太親近?”
問完,她促狹地看了節目組鏡頭一眼。節目組不讓在身份揭曉之前和其她嘉賓聊彼此姐妹的身份,但蕭晴曼沒有提童炘的名字,而是用妹妹來代替,節目組也無可奈何。
“唔,算是吧,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
“為什麼會一起來參加戀綜?”
“你是主持人嗎?”童晟反問。
“好奇一下。”蕭晴曼沒有被她噎到,“你在國外的時候,你妹妹給你打電話,是不是經常會哭?”
“......”童晟沉默片刻,“她隻哭過一次,在我說會留下工作的時候。”
童炘很小的時候母親父親離異,母親忙于工作很少有時間照顧她,童炘的生活起居基本都是童晟負責的。
這也就導緻童炘非常依賴姐姐,童晟高三的時候,意識到姐姐有可能離開自己去外地,初中的童炘害怕到不敢去上學,課間總要溜到高中部,看姐姐還在不在。
沒想到童晟沒選擇外地,選擇了......外國。
離家十五個小時飛機的南半球國家有着時差,童炘裹棉襖的時候打視頻,姐姐穿着的還是短袖,戴着一頂紅色的聖誕帽,和當地人過聖誕節。
童炘等了童晟的大學三年,她沒有回來,繼續念了研究生。
“再等我兩年,姐姐就回來了。”童晟給她保證。
童炘日盼夜盼,盼到她自己也高中畢業,童晟趕回來參加了她的畢業典禮,卻在典禮結束後,妹妹滿心期待地規劃自己去哪裡上大學可以和姐姐一個城市,告訴了她自己打算留在那個國家工作。
五年的期盼落空,童炘整個人都懵了,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直到童晟真的再次踏上飛回南半球的飛機,童炘都還沒有接受姐姐要再一次離自己而去的現實。
童炘發了脾氣,跟媽媽賭咒發誓自己再也不要和姐姐說一句話。
隻是她不主動聯系童晟,童晟竟然真的也不和她打視頻。
“她參加節目的時候說如果她比賽我一次都不回來看,她就再也不給我打電話。”童晟說,“但我那時正在晉升的關頭,我沒法回來。”
蕭晴曼臉上沒顯露出什麼情緒。
但她的手出賣了她,劃槳的時候輕輕顫抖着,速度也快了很多。
童晟察覺到異樣,盡量穩住船身,掌握着方向,讓船朝岸邊行駛:“你得慢一點。”
蕭晴曼深吸了口氣:“她以前......為了給你打那個電話,被節目組罰了,罰得很重。”
身後沒有聲音,蕭晴曼沒法回頭看,呼吸了幾次,說:“那件事其實怪我。我不應該違規拿那個小靈通。”
蕭晴曼隻是想想如果是她離開國家、離開蕭瑤,幾年不會見一次,蕭瑤會是什麼樣子。當初她參加選秀三個月沒有回家,蕭瑤就哭到發高燒。童炘呢?單親家庭裡,童炘隻會比蕭瑤更加依賴姐姐。
“我們不應該聊這些。”童晟輕聲警告着。
蕭晴曼被提醒了,她沒有立場提童炘質問童晟什麼,現在陪着童炘來參加節目的也是童晟,人家親姐妹之間,她這個外人憤憤不平什麼!
她和童炘十二年沒有聯系,人家姐妹倆之間就不一樣了。見得再少,也是親姐妹。
皮劃艇終于劃到下一個碼頭,上岸也是一道關卡,在兩腿直挺挺地伸在前邊坐着,和屁股沒有高低差的情況下,在搖晃的水面上很難站穩。但蕭晴曼一隻手扶着岸邊扶得很穩,她先上了岸,急促地喘息着,特意把麥拿遠了一些。
她看着童晟,童晟還是上船時的姿勢,兩手分别扶着岸邊和船,卻沒動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晴曼沒有催促,安靜地等着她。
幾秒鐘後,童晟站起身,皮劃艇猛烈地搖晃了一下,“噗通”一聲,童晟掉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