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了看你還沒回來的,猜的。”蕭晴曼把童炘拉起來,“快去吧。”
童炘朝她感激地笑笑。
當晚,童炘身邊多出了一張瑜伽墊。
兩人如同在自己宿舍一樣挨在一起,盡管地闆冷硬,童炘卻覺得那是來拍節目後最快樂的一晚。
春天的晚上還有一些冷,兩人隻有一條薄毯子,剛入睡的時候還規規矩矩一人蓋半邊,到了晚上冷的時候,童炘就不由自主往身邊的熱源靠。
蕭晴曼睡眠輕,童炘剛一靠近她就醒了,女孩子的身軀緊貼着她,觸感在春天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柔軟,蕭晴曼伸出手臂,輕輕把她摟在懷裡。
天亮之後,她是被同伴的聲音鬧醒的。
“你們倆偷偷在這裡努力到半夜啊!”少年的聲音驚雷似的響起來,蕭晴曼猛地睜眼,先入眼的是童炘烏黑的發頂,女孩兒還在她臂彎裡睡得穩當,蕭晴曼本能地不舍得和她分開,但其她選手實在是太有存在感了,“還抱着睡,這麼親!我也要和你抱着睡!”
童炘像被吓醒的貓一樣彈了起來:“怎、怎麼了?”
說話的人是上次淘汰賽的第十三名,叫章遠月,和蕭晴曼關系很親近,和童炘比較熟,當下就往兩個人身上一撲,鬧成一團。
“偷偷努力不叫我,太不姐妹了!”章遠月十分不滿,特意又拖了一張墊子,擺在蕭晴曼的旁邊,得意道,“我也要這樣睡!”
童炘微張着嘴,對眼下的場景不知該如何應對。
蕭晴曼還想勸章遠月一下,這樣睡覺太不舒服,恰好此時女孩們三三兩兩進來,看到這場景,紛紛好奇是怎麼回事。
同樣在封閉環境下練習、備賽,選手們是朋友更是競争者,童炘和蕭晴曼如此拼命,帶來的緊迫感幾乎點燃了每一個人,第二天就是比賽,當晚彩排結束之後,超過一半的選手回去洗了澡之後又返回了訓練室,訓練室裡的瑜伽墊從一變二、又變成了十張,兩人辛苦卻溫暖的小天地徹底變成了原始人洞穴。
戴着耳機練習到接近淩晨三點,童炘也總算筋疲力盡,她是最後一個結束訓練的,蕭晴曼是倒數第二個,她一回到自己的墊子上就湊過去了三個還沒睡覺的選手,圍着她傾訴心事。
童炘默默地把自己的墊子從其她人屁股底下拯救出來,擺得稍遠了一些。
蕭晴曼略顯擔憂的目光跟過來,童炘朝她笑笑,示意沒事。
女孩們毫無所覺,聊完天之後見蕭晴曼身邊空出了位置,高高興興把自己的瑜伽墊拖過來,和蕭晴曼挨着。
蕭晴曼張了張嘴,實在不好潑别人冷水、讓她去其它地方睡,她看向童炘,對方已經蜷在墊子上,閉着眼睛,蕭晴曼也不再說話,默默地躺下。
第二天比賽,開場團秀,精心裝扮的選手們穿着同色系的紫色表演服,一個個上了台,隻剩童炘穿着自己單獨比賽的表演服,斑馬紋的露腰短外套和長褲、黑色抹胸,像一隻被丢下的斑點小狗。
不過小狗本人并沒有什麼負面情緒,反而用力地給蕭晴曼和選手們加油,根本不像來比賽的,倒像來追星的。
選手們上台的地方背後有一群觀衆,童炘又蹦又跳給蕭晴曼加油的樣子十分矚目,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人用偷偷帶進來的手機拍了幾張,又錄了幾秒的視頻。
“怎麼就她沒有開場秀?”觀衆們竊竊私語地問着。
——這場懲罰是雙刃劍,淘汰賽的結果沒有辜負童炘的努力,個人表演之後,她的現場票數升到第七名,穩穩地擺脫了被淘汰的命運。
聽到自己排名,童炘瞬間扭頭去看蕭晴曼,眼睛亮亮的好像撒了一把星星。
但蕭晴曼卻沒有如同童炘預料的那樣回以同樣燦爛的笑,反而有些勉強,這讓童炘感到些許無措。她很快意識到,這次要淘汰三個人,從第十二名到第七名都沒有念到章遠月的名字,蕭晴曼一定是為了自己留下而開心的,但這種感情沒法敵過她為了朋友而擔心。
于是童炘收斂了很多笑意,乖乖地雙手束在身前,等主持人念出前九名的結果。
蕭晴曼這次排在第三位,比上次降了一名,但她對自己的排名不甚在意,發布完成之後,第一時間奔向章遠月,擁抱安慰她。
童炘又乖乖地挪了過去,跟在蕭晴曼身後,等蕭晴曼和章遠月抱完,她也和章遠月抱了抱,拍了怕對方的後背。
室友樓穎的排名也有進步,排在第十二,又一次搖搖欲墜地守住了自己的位置。
童炘想順勢和她擁抱,但對方似乎有些尴尬,躲了一下。
回去的車上,蕭晴曼一直心情低落。
童炘有心想讓她開心一點,挨在她身邊,捂着話筒小聲說:“姐姐,你看我沒有被淘汰,排名還上升了!這樣下去說不定可以你第一名我第二名,一起出道。”
蕭晴曼果然失笑:“那也是你第一名。”
兩人沒法關注的外界,此時有詞條悄悄上了熱搜。
“蕭晴曼,童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