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曼姐姐!”童炘立馬高興地彈起來,身體一用力,被她靠着的邊櫃向一側倒去。
“小心!”蕭晴曼喊出聲的同時,早有準備的童晟已經騰出一隻手,穩住了邊櫃,把它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童炘傻在原地,動作停滞了,深深地低下了頭。
“地上沒有地縫,不要找了。”蕭晴曼很柔和地說,“等下叫節目組把這個櫃子搬走,實在是有點危險。”
童炘悶悶地嗯了一聲,姐姐的表情都不敢看,快步離開,倒讓蕭晴曼十分疑惑:“這是怎麼了?”
童晟聳了聳肩,遞過自己做的帕尼尼給蕭晴曼:“可能回去反省了吧。”
童炘回到自己卧室,撲到自己床上,用枕頭蒙住自己的腦袋。
她心裡實在是羞憤欲死,不止是對蕭晴曼,也是對自己親姐。
在和姐姐微妙的(也或許是單方面的)競争中,童炘覺得自己一敗塗地,甚至于童晟可能根本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對手。
童晟比蕭晴曼大一歲,她們才是同齡人,不管是共同語言還是人生閱曆都更加靠近,自己實在是輸太多了。
蕭晴曼一邊吃飯,一邊和童晟聊了會兒天,等最後的一對回來,就要錄制今天的互相發送心動短信環節和後采。
結果樂樂和婷婷都回來了,童炘還是不見蹤影。
蕭晴曼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她看到是節目組的短信,請她去喊一下童炘,免得今天的拍攝也拖到太晚。
蕭晴曼正好也有些擔心她,毫不遲疑地起身。
到了童炘的卧室——原本也是她自己的卧室,就看到床上鼓起一個小丘,童炘把自己裹到連頭發都看不見了。
蕭晴曼哭笑不得地坐在床邊,伸手隔着被子拍了怕童炘的後背。
這一下好像拍到了電動玩具娃娃的開關,童炘在被子裡哀嚎:“不要管我了我沒臉見人了!”
“碰到了櫃子而已,沒什麼不能見人的。”蕭晴曼說。
童炘唰地坐起來,被子如同鬥篷一樣挂在她頭頂,一張臉紅得不像話:“怎麼是姐姐,我還因為是童晟......”
蕭晴曼站起身:“下樓吧,要錄後邊的環節了。”
“嗯。”童炘乖乖點了點頭,從被子裡鑽出來,齊肩短發亂蓬蓬的,像一隻沒打理好毛發的馬爾濟斯。
“理一下頭發。”蕭晴曼提醒她。
“姐姐幫我。”童炘很自然地低下頭。
記憶閃回得讓人猝不及防,十二年前也是如此,童炘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經常頂着個毛躁頭就要出鏡,衣領窩在裡邊,或者根本沒發現自己襯衫扣子扣錯了,所以蕭晴曼養成了拍攝前幫童炘整理一下的習慣,幫她用手指理齊頭發,翻好衣領,系好扣子。
甚至有一次,童炘鞋帶沒系緊,險些把自己絆到,剛好她手裡端着自己和蕭晴曼的兩杯飲品,蕭晴曼就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子,給童炘系好鞋帶。
“蕭晴曼給童炘系鞋帶”還上熱搜了,蕭晴曼記得。
就應該趁她低頭的時候自己趕緊跑掉才對,蕭晴曼盯着童炘的發旋,卻下不了這個狠心——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跑了,等會兒在樓下就要面對童炘那種被主人開車八百裡丢掉小狗的表情,蕭晴曼就于心不忍。
她輕輕歎了口氣,梳了兩下童炘的頭發,給她的劉海理出弧度,再順着把碎發别到而後,露出骨骼清晰分明的一張臉。
童炘面容秀美,臉頰線條十分流暢,一雙單眼皮的大狗狗眼,是很清淡的美人長相,性格熟悉了卻是人來瘋,網絡上流傳着她的不少表情包。
蕭晴曼不動聲色地欣賞了片刻:“走吧。”
她表情淡定地轉身下樓,實則胸口撲通撲通的,怕再停留片刻就會讓童炘聽到自己的心跳。
而童炘此刻也早已經把自己的老姐抛在腦後,下樓梯的時候恨不得跳一段踢踏舞,嘴巴咧到耳朵根,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這笑容一直到下了樓來到客廳都沒能收斂起來,直到婷婷一聲:“怎麼這麼高興呀童炘姐姐,是不是在樓上偷吃好吃的不告訴我們?”她才慌忙斂起笑意,一本正經地說:“對啊,我在樓上吃一人火鍋呢。”
童晟看了她一眼,輕飄飄說:“你衣服上有油點子。”
“哪裡?!”童炘一驚,連忙低頭看。
“騙你的。”逗到了妹妹,童晟心情愉悅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