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這天，棠梨确實先去見了姚思慧，但不是跟她逛街，而是陪她去見她的小男友。

姚思慧原以為那個男生隻比她小兩歲，前幾天重新聯系上發現不是，剛剛十九，比她小了整整四歲。

姚思慧拍了下方向盤：“這小子騙我！不是看了他的身份證，我還要被蒙在鼓裡......”

前方紅燈，姚思慧減速，轉頭：“你聽我說話了嗎？”

幾分鐘前，盛淮生剛給她發了消息，她把頭發挂在耳後，收起手機，正襟危坐：“嗯？”

姚思慧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聽到，重複了一遍：“隐瞞年齡，你說是不是有毛病，怎麼，二十以下我就不談了嗎？”

棠梨回神，心思還在盛淮生的消息上：“他可能是怕你年齡小......”

“十九說成二十一就不小了？有什麼差别。”紅燈變綠，車子啟動。

姚思慧雖然這麼說，但還是來見了那個小男生，畢竟弟弟帥氣可口，她還是有點放不下。

男生叫安辰，現在大二，就在姚思慧的本科學校就讀，半年前姚思慧回學校參加活動，兩人認識。

開車到約定見面的餐廳，遙遠看到等在門口的人。

男生穿着簡單的白T恤，長得幹淨溫和，走過來，也叫了聲棠梨：“棠梨姐。”

再之後就把目光放在了姚思慧身上，沒再挪開。

姚思慧在手機上跟餐廳的服務生确認，訂的位置還在不在：“棠棠，窗邊的位置有客人退台了，我們要不要坐窗邊？”

安辰拿了獎學金，非要請她們吃飯，不過這家餐廳很貴，也不好訂台，是姚思慧訂的位置。

棠梨也在看手機，“嗯？”了一聲，擡頭：“都可以。”

先前盛淮生發的信息她還沒回。

盛淮生：[我準備登機。]

棠梨琢磨已經半小時過去，盛淮生可能已經在飛機上了。

跟在姚思慧身旁往餐廳走，想了想，低頭回複。

打了一個“嗯”，還是不習慣對人這麼冷漠，删掉，又改成“嗯嗯”。

棠梨：[嗯嗯。]

信息剛發過去，沒兩秒，對面語音打過來。

棠梨隻愣了一下，看了眼前方兩人的背影，往後兩步，接起來：“喂？”

盛淮生的聲音從聽筒傳出：“見到姚思慧了？”

棠梨又看了下前面：“對......你不是登機了嗎？”

對面人嗓音淡淡：“有點事，改成下午了。”

棠梨哦了一聲，盤算了一下時間：“下午幾點？”

盛淮生在候機室的沙發上坐下：“三點。”

三點起飛，五點才能到，更不可能遇到她和盛斯林吃飯了。

她心情稍放松一點，又聽盛淮生說：“你問我幾點起飛幹什麼？”

她精神一緊：“随便問的。”

“嗯，”盛淮生又說，“打個視頻？”

棠梨：“什麼？你有病啊......”

她話沒說完，通話挂斷，屏幕跳出畫面，視頻已經打了過來。

“......”棠梨怕不接他會一直打，退後兩步，接起來。

盛淮生那面确實在候機區，他坐在深藍色的沙發上，身上穿了件灰色襯衣，整個人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陰郁。

她眉心又是一跳：“你有什麼話快說，我要進去吃飯了。”

盛淮生：“讓我看一眼姚思慧。”

？棠梨現在覺得他真的神經質，神經啊，真的神經病一樣。

她在心裡繞口令一樣罵了五秒，鏡頭切成後置，快速地對着前面兩人照了一下。

棠梨皺着眉：“看到了吧，思慧在前面。”

盛淮生：“旁邊怎麼有個男的。”

“是思慧的男朋友啊，思慧的那個小男友，”快進餐廳了，“好了吧，我要挂了。”

盛淮生右肘撐着沙發扶手，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要挂的意思。

棠梨被他看得心髒跳快：“你看我幹什麼，我真的要挂了。”

對面人開口，又是那種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在想你為什麼想知道我幾點起飛。”

“我随便問的，随便問的不行嗎，你打電話過來不就是等飛機無聊，閑聊天，聊什麼不是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