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家主站在門口,神情暴怒的瞪着他們,那模樣活像是要吃了他們一樣。
繼國夫人立時站起身将兩個孩子護在身後,細長的柳眉皺起,神情憤怒道:“為什麼要将嚴勝關在禁閉室,這孩子已經被你剝奪了繼承權,難道還不能讓他安心度過最後在繼國家的日子嗎?!”
“婦人之仁,你知道我是在哪裡找到他的嗎!”繼國家主惡狠狠的指着繼國嚴勝,厲聲斥道:“我是在伊藤城将他帶回來的,兩方城池相鄰不遠,其實力自現任伊藤城主上任後便與日俱增,如今時局大亂,誰知道伊藤城主會不會因為這孽子的緣故對繼國城出手。”
“我沒有将他逐出繼國家已經是我網開一面!”
繼國夫人不通政事,聽到老爺這番話頓時神情中閃過慌亂無措,下意識瞥向長子,那神情令繼國嚴勝心下一沉。
繼國家主苦口婆心的說道:“就算嚴勝是我們的長子,但你也要為緣一考慮啊。”
繼國夫人渾身一震,下意識拉住幼子的手,思緒繁雜混亂,最終她握緊緣一的手,眼神躲閃的對長子說道:“嚴勝,你犯下的過錯理應在禁閉室面壁思過,等老爺氣消後我再接你出來吧。”
繼國嚴勝心中蒼涼,原本對母親重新燃起的希冀如被水撲過的火苗噗一下熄滅了。
他張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心頭的無力與苦澀将他整個淹沒,伸出手也夠不到垂落的光,緩緩垂下頭,輕聲說道:“是,我明白了。”
繼國嚴勝轉過頭,在衆人的注視下重新回到了禁閉室,
“兄長?”繼國緣一神情迷茫,下意識想要跟随兄長進去,但很快便被母親拉住了。
“緣一,是你哥哥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繼國夫人不敢看向禁閉室内的長子,一味盯着幼子的眼睛說着。
然而一向乖巧懂事的幼子卻一下子掙開母親的手,仰起頭認真的說道:“兄長沒有犯錯,兄長出去是為了救人,是母親和父親錯了!”
說完,繼國緣一毅然決然的踏進禁閉室,親密的擠挨在兄長身邊,絲毫沒有将餘光分給其他人。
一股暖烘烘的熱源貼在身邊,繼國嚴勝連自己都沒有發現他臉上赫然出現了一絲笑意,心底彌漫的苦澀也因為緣一選擇相信自己而消退一些。
“逆子!你給我出來!”瞧見繼國緣一公然違抗自己,自覺威信受到影響的繼國家主氣了個仰倒,拔出随身的佩刀,在繼國夫人驚駭的目光中大步走了進去。
他高高舉起刀,神情駭人的盯着繼國兄弟,尤其是繼國緣一這個逆子竟然膽敢違抗自己。
“你以為你劍術高超就能安枕無憂的坐穩少主之位嗎,我告訴你繼國緣一,隻要我想就能随時将嚴勝換回少主位置。”
繼國家主神色冷酷,全然沒有一點父對子的慈愛之心。
“老爺,緣一畢竟還小,沒有受過正統教育所以還不懂您的用心啊。”繼國夫人連忙拉住丈夫的胳膊,神色哀求的看向幼子,“緣一快向你父親道歉。”
繼國緣一抿唇,将身子挨的兄長更近一點,“緣一沒錯,是母親和父親錯怪了兄長。”
“你,你這個逆子,繼國家沒有你這個違抗家主的少主,既然想要陪着嚴勝待在禁閉室,好!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他們出來!”
“老爺——”
繼國夫人眼前一黑,渾身無力的暈倒下來。
“夫人!”
“母親!”
經過醫生的全力救治,繼國夫人的病情終于穩定下來,緊閉雙目,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
“城主大人,夫人的病情非常不穩定,随時會陷入病危,以後萬不可再刺激到夫人。”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