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隊長，剛剛打下來的那個柳條就給你吧！”

小姑娘有些受寵若驚，把話挨個回了，順便附帶一個笑臉：“咱們去給張生送柳條去吧！”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下山去。

“哎，我最近聽說，孫翔帶病，狀态不佳？”有人給她私聊了一條消息。

“果果姐，你一向不是對這個人不太感興趣了嗎？怎麼突然間跑過來問我？”

“不，阿溪，我的意思是你的那個保溫桶是時候該拿回來了，他萬一染上一個什麼病，傳染性的那種，你拿回來就趕緊消毒，要麼幹脆扔了吧！”陳果義正言辭道。

“他生不生病我可不知道，”她聳肩，“嘉世的成績是真的不行了。”

“那，葉修他……”

“葉哥我了解的不多，”忽地，少女腦海裡突然出現了“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一一①”這句。

有點符合，也有點不符合。

葉修不是嘉世潰敗的主要原因，但是他陪伴的嘉世走了将近十年之久，是王朝的締造者之一。

可以說沒有葉修，就不會有今天的嘉世。

“嘛，我們又不是他本人，”她又講，“如果按照我的私心來說的話，他怎麼樣都好啊。”

“這是什麼意思啊？”老闆娘不解。

“要繁榮跟毀滅都随他呀。②”少女想了又想，把對話框裡的這句話删掉。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最後，陳果收到了這樣一句令人一頭霧水的話。

交了柳條，她開始一臉麻木的看着張生，跟崔莺莺在那裡恩恩愛愛的。

“這兩人對視了最起碼20分鐘了！咱們也在這裡站了20分鐘了！”張佳樂不耐煩的揣手于懷，“道個别還這麼麻煩！”

“也怪不得他們呀，古代的時候路途遙遠，幾個月都見不到一面，而且張生要去進京趕考，誰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面？”她開始解釋，“《西/廂/記》裡有一個版本就是張生負心的故事。”

“啧。”

等着等着，沈溪溪就開始小聲哼哼了幾句，聲音滿清脆的，像剛咬了蘋果一樣的那種聲響。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一一”

她唱得哀怨，氣流很穩，七拐八折一聽就是專門學過的。

唱聲随陽光的波散傳向了更遠的地方。

“是麗娘的詞！”癡癡目送張生，騎着馬越走越遠，崔姑娘一轉頭就拉傷了她的手。

啊不，你們倆這一個元代的一個明代的，為什麼一個元代的人知道明代的戲曲？

她挑挑眉毛，無語了。

“麗娘和十娘還有五娘是我……”NPC開始滔滔不絕。

“杜麗娘，”葉修用傘尖悄悄捅了捅沈溪溪，“還有什麼一個師娘跟什麼一個舞娘？”

“呃，杜十娘和趙五娘。”少女糾正。

“啊，怒沉百寶箱的那個！”

“趙五娘呢？”

“吃糠咽菜的那個。”她掩頭，發現這次的任務都是些什麼鬼？

①：出自《桃花扇》。

②：家庭教師名句：“要繁榮還是要毀滅，都随你。”

杜麗娘出自《牡丹亭》

杜十娘出自《三言二拍》裡面的《警世通言》

趙五娘出自《琵琶記》

張生，崔莺莺《西廂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