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聽聽這話,什麼叫做“你怎麼會來”?
這言下之意不就是不希望你來嗎?黃少天心裡搖曳着的最後一點小火苗也噼啪碎了,他的臉色迅速的灰敗下來。
“初十就開始聯賽的第一場比賽了。”沈溪溪一本正經,但是眼裡放出來的光卻深深的出賣了人,“黃少,現在的你應該回到藍雨準備比賽,而不是現在突然出現在興欣……”和她隊長幾乎一模一樣的發言,不愧是興欣的人。
“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找魏哥的吧?”仔細思考了一番,少女點點頭,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先進來吧,葉哥你站門口幹嗎啊?”
“嗯。”葉修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有些精神不振的黃少天,後者的頭發也軟塌塌落了下去。
“魏哥!有人找!”
“誰找我?”魏琛頭也沒回喊了一句,“等一下!等我打完這一局!”
“魏老大!”連拖鞋也沒來得及換,黃少天直接踩着襪子就沖了上去,一個虎撲就黏在了他的背後。
“老大!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呀!”将全身的力量壓向他,青年開始了喋喋不休,“老鬼!玩得這麼多年失蹤不跟我們打個招呼,有些說不過去吧?你當初說好就出去買瓶可樂,怎麼就走了呢?留下幼小孤獨無助的我,一個人在原地一直等待你回來!還有還有!當我收到那張銀武設計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我怎麼沒發現你有如此高超的才能?”
他把頭埋在男人背上,嗅着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氣息,一股鼻翼到達鼻尖的酸澀感,足以證明他對這個人愛的深沉。
畢竟黃少天可是魏琛從網遊裡一手挖掘出來的劍聖啊,即使他是一匹千裡馬,那還得需要好的伯樂來相中。
“小兔崽子快放開我!”魏琛打遊戲正打到興頭上,這一個猛撲,吓得他把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不放不放就不放!”黃少天七手八腳的纏得更緊了。
他漲紅着臉,“有話好好說,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靠,蘇沐秋!你這丫的果然作弊了!
“那是你自己控制不好手腳好吧?”蘇沐秋反駁,“身體動得這麼厲害,能打中就有鬼了。”
“還不是這臭小子一直不放手!我的脖子要被勒斷了!”
“那不好嗎?治療一下你多年的頸椎病?”
“咳咳,”葉修走到客廳中間,用一種不大,但是全場人可以聽見的聲調說,“差不多了啊,是時候去訓練了,”他把目光從看劇的玩遊戲的唱K的一衆人上掠過,最後停在了數着自己到底失敗多少次的小姑娘身上。
“葉隊發話了!”
“走走走,訓練去!”
“我就說這個冬休期嚴格不合理!就休兩周,怎麼能玩得過來呢?”
大家馬上收心,一排又一排的朝着訓練室走去。
“那我也去訓練了。”蘇沐秋放下手柄,看着不放手的黃少天被憤怒的魏琛直接錘了一拳下去,剛才沮喪的表情馬上又重新變得振奮起來,“老大老大!我這次帶了很多很多的可樂給你!”
這技巧可以用來幹四川變臉了。
“可樂喝多了對牙不好哦,而且老魏這牙齒……”他啧啧有聲。“奔四的人了,不應該好好的保管一下嗎?”
“蘇沐秋!”
“蘇沐秋?”悄悄把眼裡晶瑩的液體眨掉,黃少天放開了魏琛,“咦,這名字怎麼有點熟悉?你是蘇妹子的什麼人嗎?”
“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那個時候你還在上學,”葉修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感慨了一下這群皮小子們在外人面前還是給足了面子,“這是我們傳說中的遠古大神之一!”少女拿着橡皮擦,終于把她的常敗紀錄改成常勝之後滿意道。
“我是蘇沐秋。”他站了起來,臉上挂着一副春風拂過的笑意,“玩槍的。”
他的态度很謙虛,一個玩字就把自己的意圖表露無遺,也是從網遊裡起家的,同時态度也很驕傲,那是對面的黃少天不知道他精通槍系的全部職業,隻有知情人才會聽出這兩種意義:随便哪個槍系職業他都能玩的很好。
“好謙虛啊!那我就是玩劍的!”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們那個神出鬼沒的神槍手!我靠,你們這兄妹倆的顔值可以啊!”有些咂舌的盯着看了他一眼後,黃少天馬上退避三舍并且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你這個人在陽光底下這麼亮,簡直會閃瞎了我的眼睛!會走的人形聚光燈啊!”他直嚷嚷。
“不過你們倆的發色也很相近就是了,都是暖色系。”
“我還沒有說,你怎麼覺得我就是沐橙的哥哥?”蘇沐秋好奇,“猜的,因為你身上的氣息跟隊長很像,有一種海的能包容人的感覺。”
“這樣……”他笑意更深,吸引太陽一直往他的酒窩那裡鑽,“有空一定要請教一下。”
宛如被太陽鐘愛的聖子施施然上樓去了,他回頭說,“阿溪,剛才的記錄我一直都有記住哦,你别偷偷改了,就以為我沒發現?”
“啊!”馬上垮下個臉的少女不情不願地說:“還是躲不過你的手掌心。”
“哼哼。”蘇沐秋笑了兩聲,“不知道劍聖來我們這邊,是單純的為了魏隊嗎?”
“我覺得應該是吧?”畢竟期刊上面有寫着魏琛的大概信息,隻要是對這個藍雨的初代隊長有任何印象的人都應該知道,有良心的應該一早就過來聯系或者探望過他了。
“臭小子,個子長了不少,體重長了不少,心沒怎麼長啊你?”
兩個藍雨人還在大廳鬧騰,黃少天果然從背包裡掏出了壘成小山高的可樂,魏琛笑罵道,“怎麼突然想起來來看望我了?”
“應該的,應該的!老鬼這麼多可樂,随便喝,随便選!我還特意從網上買了幾聽罕見口味的!”黃少天把可樂往那邊推了推。
“文州呢?就你一個人來?”當初就是還在訓練營的喻文州拿術士赢了三把同樣是拿術士的魏琛之後,這個總喜歡叼着煙,時不時罵粗口的男人,在第二天就神秘失蹤了。
換來的是新一任隊長方世鏡,那個和前任隊長氣質完全不一樣的人有些苦笑着說,“魏隊不打算接任隊長的職務了,所以從今天開始……”
“什麼?!”訓練營裡就像炸了鍋一樣,“魏隊呢?!”他們七嘴八舌地讨論着,“怎麼這麼突然?”
“可能家裡有事?”
“我覺得應該不像啊?難不成是喻文州這小子?”
畢竟昨天喻文州以比較慢的手速剛連赢了魏琛三把,今天隊長就突然出走了,裡面的門道還是有的。
黃少天一拍而起,連話也沒有跟方世鏡說,頭也不回的沖出訓練室去找隊長辦公室去了。
等他用了差不多是平生最快的速度趕到辦公室時,發現裡面的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人走茶涼啊。
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少年,用陌生的眼光看了一下空蕩蕩的房間,他在打量這個龐然大物的同時,心裡頭一次感覺到了有一種叫惆怅的情緒在發酵。
也沒說不讓你走啊,你怎麼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呢?
魏隊。
……
“哦,我知道了,你這小子又沒有告訴隊裡,又偷跑出來了!”魏琛還不了解這臭小子,他拍拍黃少天:“人也見過了,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