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天地都被洗得幹幹淨淨。
今天有三十五度,桂千荷挑了件吊帶裙,走出卧室發現隔壁房門大開。
這無異于小貓面前擺魚幹。
她的好奇心瞬間上升至頂點,探頭進去,床鋪整齊,以為沈桐衡出門太匆忙忘記關門,收回視線的瞬間看到床邊地毯上躺着一個人。
他不會半夜頭疼暈倒了吧?
桂千荷有點愧疚,趕緊跑進去扶他起來。
他的頭很燙,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像隻落湯雞。
桂千荷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沈桐衡再次醒來,喉嚨像吞了刀片一樣疼,他感覺自己出了一場車禍,全身每一塊骨頭都酸痛極了。
緩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
轉頭看到輸液瓶,他歎了口氣,垂眸看見床邊睡着的女人。
她歪着腦袋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病房裡的空調很足,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裙,冷得縮成一團。
沈桐衡想給她蓋點兒什麼,他告訴自己這隻是為了感謝她送自己來醫院。
環視四周,并沒有可以給她蓋的東西,他想按鈴叫護士來,一伸手碰倒了水杯,驚醒桂千荷。
“你渴了?”她打了個哈欠,抽出幾張紙擦幹淨地上的水,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次性水杯,倒了溫水遞給他。
沈桐衡隻好喝水。
“哎等等!這麼喝不方便是吧。”她趕緊把床升起來,方便他喝水。
“謝謝。”沈桐衡小聲道謝,他的聲音十分嘶啞,聽得自己都難受。
“不用客氣。”桂千荷坐回去,“醫生說了,你沒有腦震蕩,但是因為淋雨感染了,所以你發燒了。半個小時前,護士給你量過體溫,已經退燒,等這瓶水挂完,醫生會來給你的傷口換藥,不舒服要及時說,千萬别逞強。”
沈桐衡點頭,把水杯放回去。
他小聲問:“你……冷嗎?”
桂千荷摸摸胳膊:“有一點。你冷不冷,蓋好被子。”
她起身幫他蓋被子。
女人驟然靠近,沈桐衡不小心看到吊帶裙露出的一點邊緣,趕緊看别處。
“沈桐衡,你真是生病也不老實。”桂千荷盯着他發紅的耳朵,“别亂想啊,我不能見死不救。”
沈桐衡無法反駁,所以更恨自己。
桂千荷又在這兒陪了他半天,下午準時去拳擊體驗館上課。
莉莉教練又教了她好幾招,還安排了一個男教練接她的招。
“你應該感受到了女性和男性的力量差距,甚至有時候差距懸殊,但沒關系,我們有腦子,可以靠智力取勝。”莉莉教練說完,三兩下就把男教練放倒了。
桂千荷羨慕地拍手。
剩下的時間用來鞏固練習,莉莉教練誇她學得又好又快。
誇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從拳擊體驗館出來,桂千荷享受了一頓精緻的下午茶,然後開車去醫院探望沈桐衡。
走到病房門口,她隔着玻璃看到沈桐衡正抱着電腦敲敲打打,神情嚴肅,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
即使穿着病号服、頭上纏着紗布、臉色蒼白,她也不得不承認,沈桐衡長得很帥。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沈桐衡像腦袋上長眼睛似的,轉頭看過來。
桂千荷推門進去。
“生病還工作?”她不太了解資本家。
“嗯。”沈桐衡應了一聲,低頭又敲了幾下,“醫生說我沒事了。”
他的聲音還是啞,但痛感降低了很多。
桂千荷點頭:“恭喜你。”
沈桐衡看了她一眼。
桂千荷指指房門:“那……我先走了?”
“你有事?”沈桐衡合上筆記本電腦,他不想讓她走。
“我要出去玩。”這裡又沒什麼玩的。
“出去玩什麼?”
“不知道,逛一會兒總會找到的。”
“那就别出去了,玩我吧。”
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沉默了。
桂千荷瞪大眼睛,懷疑她昨晚把他打壞了,加上雨水和發燒,他徹底傻了。
她趕緊跑到病床前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不會是腦子裡面壞了吧?醫生說沒事也是他瞎說的吧?
沈桐衡紅着臉拿開她的手:“我沒病,我很正常。”
“正常人才不會說自己正常。”桂千荷皺眉,伸手去按鈴,又被他攔住。
“千荷,你不是……”他有點難為情,理智和情感不停拉扯,虛弱的身體令情感占了上風,“你不是喜歡我……我的胸肌和腹肌嗎?”
桂千荷挑眉,擺擺手解釋:“我确實喜歡,但是我也沒這麼變态,連病床上的人都不放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修養,其他的暫時别想了。”
“等你生龍活虎了,你一定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