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解鎖,林俏暗自慶幸,還好岑矜沒說她什麼,因為她現在真的無暇顧及。
她上身披的黑色外套,質感上乘,随風飄蕩,岑矜目光久久落在那上。
沉沉歎了口氣,她是真的徹底看不懂了
林俏後半夜翻來覆去睡不着,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和岑政的争吵,最後她幹脆從床上坐起來
她記得岑政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她一開始明明想說的是,謝謝你。
可話出口就變成了那樣,心裡百感交集,看向小冰櫃裡的蛋糕一頓。
岑政已經在路燈底下抽了三根煙,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傻逼,每天閑着沒事,祝她生日快樂,大動幹戈來撈她,心裡的煩躁一點沒輸出去。
不遠處拐來一輛汽車沖他鳴笛,順便投來一片燈光,記不清是車子離他還有幾米的時候。
他突然想起來,當時在包廂裡看見她不管不顧将玻璃插向岑溪,看見她發紅的眼眶。
那怕是打岑溪,都是因為看見她一手的血。
其實他大概是想抱抱她,告訴她沒事了。
可林俏從來不願意服一點軟,兩人說話想火星見了酒精。
稍不注意就起燎原烈火,兩敗俱傷。
陳祈顯然聽說了岑政今晚的事,看見他跟見了鬼一樣,十分不相信。
平日裡瞧着高貴冷豔的岑大少,不像能為了個女孩,砸人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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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岑政像消失在了林俏生活裡,林俏完成了考核,是組裡成績最好的,段嘉琳影視分約簽到了北京,一路高歌進娛樂圈,馬不停蹄進組。
李敬山無所事事破例收了她,帶着她跑業務,上海北京杭州各地時裝周刷臉,接了一個又一個商務拍攝。
林俏被忙碌填滿,公寓免費期限到期後,她和邱果孟念在一個老小區租了個三居室,有時候難得閑下來,坐在房間書桌前,寫下一天日記,看見人來人往行人都裹着羽絨服,大屏上投放着雙十一廣告。
她在那一刻無比清晰意識到,再遇見岑政是個很困難的事,兩人的交集或許止那場争吵。
李敬山的電話在這時候打來,催促她快點去初瀾,有份重要合同要簽。
這種情況林俏見怪不怪,應了聲好,然後向公司趕,在上電梯時偶遇了岑矜。
林俏依舊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沖她躬身打招呼,岑矜看着她禮貌笑笑,冷不丁問了句
“最近有看到岑政嗎?”
林俏聽到這名字心頭一縮,面上平靜如水,搖了搖頭。
“也正常”岑矜點了點頭“他前陣子回北京領了罰,回到圳市後又忙公司,你要是遇到他,跟他好好說個話告别吧”
告别?
“你還不知道吧”岑矜歎了口氣,有幾分惋惜
“他春節過後就徹底回北京了,我看你跟他還算熟,那天你們倆吵架,我就在車外聽着,那天我助理幫我爸給那私生子送禮物,回來告訴我,說看見你了,當時我正給岑政打電話呢,被他聽了去,岑溪這人玩的花,岑政才跟瘋了一樣去找你,他有時候說話确實不好聽,但也是關心你”
“我說真的,左右他都要走了,别留個疙瘩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