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認同自己的分析,于是下了車,看見物業都沒遮掩,帶着兩個大箱子就上了樓層。
到了門口刷臉“滴”一聲打開門,她本來是一直帶鑰匙開鎖進門。
應該是十二月末她趕到門口才發現鑰匙丢了,她也沒給岑政發消息,就幹等在門口。
岑政那天應酬結束的晚,剛到家門口,就看見她看着門頭伏在行李箱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潔白纖細的脖頸在燈光照耀下顯得有些脆弱清冷,他站在她三步之外,眸色低沉,然後将她攔腰抱起,刷臉進屋。
她是真的很累,被人抱起來都毫無察覺,毛茸茸的頭在他胸膛搖擺。
岑政把她放在卧室床上,借一點光線看她,輕輕扯了扯她臉頰。
林俏一點點睜開迷蒙雙眼,岑政想,她估計以為自己做夢呢。
他讓她好好休息,轉身就要走,可能是那天晚上太困了,林俏覺得岑政沒那麼讨厭了,她也不那麼吝啬了,強撐着起身扯住他衣角。
岑政身子明顯一頓,林俏人還迷迷糊糊的,聞到他一身酒氣,皺了皺眉,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盒胃藥。
“你最近喝酒喝的多,估計胃不好受”
岑政沒立刻伸手接,林俏怕他不接,向他晃了晃手裡的藥,無聲催促。
最後那盒藥被他接過去,林俏自從來到北京以後,好像隻有那樣的時候,才允許自己對他顯露溫暖柔軟。
這樣子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就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
如果不是第二天回來,她在門口想怎麼向他說明鑰匙丢了,結果記不清是什麼時候。
可能是她玩心大發,彎腰對着門鎖,故作憤怒,想讓它識相點就自己打開的時候。
門就這麼毫無征兆“嘀”的一聲被刷開,還有一道機器音提示“初次人臉識别成功”
她當時滿臉錯愕,這實打實的變化,無法否認無事發生,她就真的當什麼都沒發生了。
她也不知道,門鎖被陌生人第一次識别,系統為了适應确認安全,把她識别時的視頻傳送到了主客岑政手機。
那天他正在給手下十幾個項目組開會,每一個單拿出來都是幾千萬的單子,容不得一點差池。
他接過策劃書,不留情面犀利點評,底下小組成員,暗暗叫苦。
“長的好看的男人都這麼嘴毒嗎?”
“可能吧”同事b苦笑,看了眼岑政,又春心萌動,小聲補充“而且再說我們老闆是十分好看的”
接着十幾個項目組的人,都清楚看見,岑政手機屏幕亮了一瞬,他抽空施施掃去一眼。
然後短暫停留了兩秒
竟然偏過頭,輕輕扯動唇角笑了,像冷冽雪崖融化哪般。
雖然隻有短短幾秒。
林俏記得那天她進屋洗漱完,手機界面亮起。
她摸過來一看
岑政:“夠識相嗎?”
她當時心好像軟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
但終究是摁滅手機屏幕,摁滅屏幕,滅下自己眼底的光。
裝作沒看見。
現在,她再次進入這個房子,第一次這麼認真掃視了一圈,然後斂目。
到了該搬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