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今天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為什麼林俏為數不多做的幾次飯都那麼湊巧。
岑政垂下眼,無聲看着她,清冷的眼裡讓人看不透。
他或許在慶幸,慶幸不論怎麼樣,都把她争取過來了。
林俏在廚房裡重新起了個竈,雖然岑政有什麼很讨厭,但是看在他那麼……
她抿了下唇,眼神暗了暗。
那麼慘的份上,還是大發慈悲給他重新煲那麼一點吧。
嗯,她這麼說服自己。
等到飯菜做好,林俏一道一道端出去,擺好在桌子上。
喬儀配合着鼓掌,不知道從哪裡給她端來一杯水。
林俏接過,低頭抿了一小口,水溫把控的剛剛好,放了她最喜歡的茉莉茶包。
肯定不會是喬儀給她泡的,那能是誰呢?
她望了眼書房,又收回目光,輕輕扯了下嘴角。
喬儀望着一桌子菜蓄勢待發,林俏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自己有到書房門口,敲了兩下門
沒人理
又敲了兩下,還是沒人理
“岑政”她出聲叫他,見他還是不理,于是聲音壓低“我手剛剛被切到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見腳步聲,林俏把手往後邊一背,借着書房門被打開
冷冽清香撲面,岑政倚在門框上,他解了西裝外套,眼下上身一件挺拓白襯衫,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
“是嗎?我看看切那了”
“就是切到了”林俏臉不紅心不跳“可疼了,還流血了”
岑政将她整個人掃了一圈,好像真有點信了,整個人走出書房,要看她手。
林俏目的達成,心一橫将十根纖細的手指頭翻給他看。
呦,還被切傷了,十根手指完好無損跟什麼似的,用顯微鏡放大個幾萬倍,都找不到傷口在那。
岑政望着跟個小學生一樣低頭的林俏,涼涼道“你這是胡攪蠻纏知道嗎”
然後人轉身還要往書房去,林俏眼疾快抓住他衣角,豁出去辯駁“我對着你胡攪蠻纏怎麼了?”
“你說什麼?”岑政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說,你再不去吃飯菜就涼了”林俏摸摸鼻子,小聲“到時候喬儀就要吃冷掉的飯菜了”
他冷笑“你還心疼起她來了?”
喬儀顯然已經習慣了自家舅舅的冷言冷語。
“那不是你外甥女嗎?”林俏有點委屈,感覺自己吃力不讨好,聲音越來越小,氣呼呼的“要是那個平白無故的小姑娘,我閑的給她做四個菜”
她不管他了,愛吃不吃,跟她上趕着一樣。
轉身就走,岑政站在原地,過了兩秒,垂下眼,像是在回味,眼底一片罕見柔軟。
林俏帶着喬儀坐到飯桌上,給她乘好米飯,讓她想吃什麼自己夾,林俏自己吃的很少,就吃一點點米飯。
岑政這厮走到飯桌邊了,林俏跟沒看見一樣,細心幫喬儀剝蝦殼。
林俏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她比弟弟妹妹大三歲,小時候也這樣照顧過弟弟妹妹。
自從去年八月份去到深圳,除了平時在網絡上視頻,現實生活中都再見過面。
今年春節,她沒能回去,有幾個業務調不開,在北京和岑政過得節。
岑政看着她出神的樣子,抽了張紙遞過去,給她擦手。
林俏接過收回思緒,準備把蝦放到喬儀碗裡
“你自己吃”岑政頭也不擡剝蝦,補充“這個不胖人”
喬儀委屈巴巴用筷子敲着碗,癟着嘴
岑政仿若未聞,冷冷瞥過去一眼警告“陳喬儀,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連蝦都不會剝了,你使喚人還怪順手”
喬儀癟嘴可憐巴巴望着林俏
林俏打圓場“就剝幾個蝦而已”
“不用給她剝”岑政把剝好的幾個蝦放進林俏碗裡,整個過程自然流暢“她要吃就自己剝,有胳膊有手的”
喬儀:………
林俏:………
怎麼感覺還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