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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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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亞瑟得知自己是騎士王那刻便明白命運對他是殘忍的,也是公平的

亞瑟還沒見到加拉哈德便投身入戰争裡,他自己所參與的戰争并沒有傳說裡所描述的次數或是長期連戰

但這一次他所到達的戰場變得異常危險,就像有誰看準了他會出現,以取他性命為目的不要命地進攻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一場異族入侵的讨伐戰,剛開始敵人的數量遠超過報告裡所描述,後來愈殺,人就愈多,本該是彼此敵對的異族結盟,其中還混雜了魔獸 ,異族随着援軍到來原本四散的攻勢發生轉變,開始有意無意地引導亞瑟王的騎士與他們的王拉開距離,就算察覺到敵人的意圖都會被舍身般的人海戰攻擊阻攔,魔獸也像是有誰控制攻擊除了異族外的人

逐漸攻擊都集中在亞瑟身上,被孤立的他不斷在重傷和被劍鞘治療之間來回

這個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蘭斯洛特先殺出重圍來到亞瑟身邊,随後高文也從包圍圈殺出來

但此時亞瑟身上的铠甲和衣服都已經被自己和敵人的血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使用聖劍的次數也比往常要頻繁,在劍鞘的治療效果下隻顯得他臉色有些蒼白

盡可能護着存活下來的騎士,好不容易才擊退敵人,同樣傷亡慘重的他們也沒有餘力追擊,用剩餘的物資給同伴處理傷勢

像個血人的亞瑟搖頭表示他不需要包紮,不管是因為他的傷會被劍鞘治愈還是真的不需要,此時的他可沒餘力保持身上的忽略咒

亞瑟隻是拿了塊布擦幹淨臉上未幹透的血,站到敵人撤退的方向守候觀望

以這副染血的姿态回城并沒有造成人民恐慌,帶去的披風很好地擋住了大半破損的衣服,人民誤以為都是敵人的血,畢竟在人民心裡亞瑟王是帶來勝利的象征

但隻有從戰場活着歸來的騎士才知道,那些血大多數是王自身所受的傷,有些還是保護騎士才受傷,本該保護王的他們反過來被王保護了

這場戰役,是至今死傷最多,也是亞瑟受重傷失血最多的一次

他們陪同王以那副染血的身姿,将裝入棺木的遺骸和遺物送回家屬手中,完成最後的送别儀式便解散

此戰跟随的圓桌騎士隻有蘭斯洛特和高文兩位,其他圓桌有的去尋找聖杯,有的守城,有的遠征

亞瑟在蘭斯洛特和高文的堅持下護送到宮殿,與貝德維爾交接才離開

看到亞瑟一身狼狽的貝德維爾眼裡的擔憂都快要溢出來,但他沒提戰争的事,隻是說準備好熱水,拿來替換的衣服便在浴室外

亞瑟脫下破損的铠甲才走進去,用木桶裝水往身上倒去,凝固的血衣不再粘着身體被熱水溶化才開始脫,整個浴室都充斥着血腥味

濃重得連隔了一扇門的貝德維爾也聞到,但王不喜歡洗澡時有其他人在場,不然貝德維爾已經沖了進去,被委任守城的他為自己沒有堅持與王一同出征感到悔恨,不由得抓住自己空蕩蕩的右邊,這樣的他即使随行,又能為王做到什麼嗎?

而在浴室裡的亞瑟此時并不知貝德維爾在胡思亂想,沖去身上的血迹泡進水裡,占了上身一半的黑紋也顯露出來,放空大腦不再思考任何事,安靜地盯着天花闆,感到水變涼才起來擦身穿上往常的藍色服飾

亞瑟拿下挂在脖子縮小的法杖,上手便恢複正常大小,清理掉地上染血的衣服和空氣中的血腥味,以及....掩蓋漫延到手背的黑紋,做完這一切他才收起法杖走出浴室

還不等亞瑟開口,貝德維爾就像是要阻止他接下來有可能會說的話,打斷他要工作的念頭

“政務有阿格規文卿在處理,戰況報告有蘭斯洛特卿和高文卿,王....請您好好休息。”

亞瑟本想去看看加拉哈德的腳步一頓,在貝德維爾和剛才那兩人一樣堅決的目光下,他将剛拿起的披肩放回原位,坐到床上一歎“ 貝德維爾,麻煩你把簾子放下。”

亞瑟說完躺到床上作勢要就寝,能看到貝德維爾似乎松一口氣去執行他的指示

窗簾被放下把陽光隔絕在外,室内随之暗了不少,貝德維爾來到床邊也将床簾放下,這次徹底漆黑一片

休息嗎....腦裡如同此世之惡的玩意便開始在大腦裡不斷呢喃,不列颠必須毀滅,亞瑟王必須死,為何要掙紮,無論如何都會毀滅

嗯,怎麼都喜歡在他要睡覺的時候才念個不停,相比之下,梅林以前每晚洗他腦當王的聲音真的是天籁之聲

詛咒聲不斷,亞瑟雙眼一閉順利地進入睡眠狀态,該感謝梅林讓他習得無論身處何地都不受影響秒睡的技能

夢裡仍然是一片花海,當亞瑟擡起頭映入眼是黑壓壓的天空,一滴水落在他的臉上,兩滴三滴越來越多,直到他渾身濕透都沒打算移動

這是一場夢,身體卻感到寒冷

地面開始震動,天在搖晃,亞瑟以手支地站起身,不知何時聖劍已經握在手裡,背後也多了一座白垩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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