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家夥雖然看上去心高氣傲的,但卻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就會放棄的家夥。
國一的時候,他和迹部在一次空手道比賽中相遇。上台前這家夥穿着特殊印花的空手道服花枝招展地站在擂台上。
他記得那時候有隊友表示迹部的道服不符合比賽的标準,主辦方卻想也沒想地裝作沒有聽見。不二一下子就看出來迹部的身份并不一般,原本裁判席那邊想當做沒有聽見異議的聲音直接開始,可迹部本人卻打斷了。
“我要全須全尾的勝利,别讓這種不華麗的東西影響了本大爺的美學,裁判,我申請換一套。”他對着主席台打了個響指,幾個裁判為難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允許了他的要求。最後迹部跟高年級的學長換了一下衣服,他穿着松松垮垮、看上去極其不合身的道服,眼睛卻分外明亮。
“喂,你。對,就是你,不二周助。”迹部叫住了他,“你很不錯。”
不二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對方叫的是自己,當他站在擂台中間認真地看着迹部的時候,卻聽到對方突兀的誇獎。
不二感覺莫名其妙,但并不讨厭這家夥。
“謝謝,”不二點了點頭,“你也很不錯。”
雙方敬禮的下一秒,迹部猛烈又兇悍地攻擊襲來。
那場景,就像現在一樣——
不二的發球局在迹部猛烈地回擊下勉強保住。
迹部全然放棄了防守與絕對的進攻,不斷地壓迫不二回擊的空間。
他的戰術用三個字來形容:“快、準、狠”。
他将回球的時間控制在最短,力球小球一過往就馬上回擊。用快節奏的回球消耗不二的體力,讓不二沒有時間去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在為期一周的合宿當中,他已經看出來了,不二的每一次回球,都堪稱精妙絕倫。
不二不像乾那樣用數據來代表一切,但是會分析每個人打球的方式,用一種特殊的節奏将對方拖入自己的環節。這種回擊是需要思考的,他在回球的過程中一直在思考怎樣才能更進一步地将對方拖入到自己的節奏。
這家夥實在可惡,用自己的實力調度,引發出敵人最強大的狀态,充足享受戰鬥的樂趣後。又回用自己的步調打斷對方的節奏,從而緻使對手一步步崩盤。不二在刻意鍛煉自己回球的統籌能力。
所以他加強回球的速度,迫使不二從思考的狀态當中脫離。利用身體素質的優勢,打斷不二的節奏。
除此之外,他的每一次回擊,都盡量控制在不二反手的死角。
雖然不二全方面的防禦都很優秀,但反手畢竟是絕大多數人的弱點。将回擊的落腳點密集地落在反手處。能夠促使不二将重心都放在反手,消耗他的精神與體力。而密集的反手攻擊會讓他形成一種思維定勢,如果拖到搶七,甚至可能造成獲勝的奇襲點。
在這過程中,迹部不斷地加強擊球的力量。本身強烈的旋轉就會消耗不二的精神與體力,他在回擊當中加上更強的旋轉和力量,勢必會對不二的手腕造成一定的壓力,大大削弱不二的實力。
顯然迹部就是針對不二所專門制定的計劃,并且這個計劃看上去行之有效。
比起前幾天的遊刃有餘,今天對局才過半,不二的鼻尖就已經凝聚出汗水。但這一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迹部體力上的損耗絲毫不遜色于不二,甚至因為迹部的神經一直高度集中,小臂都有一絲痙攣。
“這兩人真是毫不相讓。”
“針鋒對麥芒。”
“多久沒有看到這麼緊張的比賽了?連手冢和迹部的比賽我都沒有這麼緊張。”
“好快的球速,兩個人的每次回擊,都在190km/h以上!這樣手臂真的不會廢掉嗎?!”
乾看了一下手表,比分4:4,不二的發球局,但是時間才剛剛過去十五分鐘。
這15分鐘的比賽遠比他們看上去的緊張,兩個人身上的出汗量都很異常。迹部本身就是體力強悍的那一卦,不二雖然看上去孱弱,但實際上體力在青學這種跑圈強度異常的學校内也排的上号。
之前越前和不二的比賽,當時所有人都因為跑了太多累得東倒西歪,可不二卻仍能夠直挺挺地站着。倒不是不二過于在意形象,而是這家夥真的遠比看上去來的體力充沛。
這樣的不二在十五分鐘的賽程中流了大量的汗,說明了這場比賽的強度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