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場下其他家夥的想法,不二和迹部都不是很在意。兩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後一局的比賽,這局的結果奠定了兩人的勝負:究竟是以不二的勝利結尾,還是沒有搶七的平局。
該死,這難以言喻的緊張感,迹部自鬓角流下了一顆汗珠,劃到腮邊。他從未有那一刻像此刻這般緊張——也從未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樣興奮。
迹部撩起微微遮住眼睑的碎發,微微揚起下颌,“哈嗯,本大爺可不允許你以六平的結局夾着尾巴逃跑啊。”
“呵呵o(∩_∩)o。”不二微微一笑,然後睜開了眼,那雙冰藍色的眸子一閃而過,可其中的犀利鋒芒難掩,“也就是說你更喜歡6:4的失敗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迹部被噎了一下,随後卻敞快得笑了出來。
如果此時越前在的話,大概會和迹部比比誰笑得更加嘹亮吧,不過可惜,那并不是不二的作風。
不二微微擡起球拍,正指着迹部,他很少有這樣張揚肆意到輕蔑的時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打敗我?”
“用你的唐懷瑟嗎?”不知怎得,不二一語落下,倏地狂風大作,那猛烈的東風自不二的身後吹向迹部所在的西半邊球場,狂風吹得每一個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不二背對着狂風,發絲吹得淩亂,看不清他臉上的一點表情,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很生氣。
“唐懷瑟發球你已經發了四局吧?迹部,你真的覺得,隻有犧牲一切才能打敗我的話,不如趁早認輸。”
罵手冢的時候挺自得的,輪到自己也不過是ctrl+v,隻顧眼前從來不考慮未來的傻子們。更何況,手冢的零式都已經對他無效了,迹部還在死磕什麼?
“我是不可能,一直輸給同一招的。”
以前在日美青少年賽中,迹部确實在和真田的搭檔的比賽中用唐懷瑟發球給對手重創,但那個發球的缺點也同樣很明顯。強力的旋轉,對手腕和手肘造成的超負荷的負擔。
這個發球每場最多發兩局,但迹部為了确保發球局已經連續發動四局了。雖然發球成功不二确實沒辦法百分百回擊,也會像零式一樣有一半接不到、或者回擊了也會失分的情況。但,從第三局開始,迹部的發球質量就已經開始下降了。到第四局的時候不二已經基本上能全部破解,迹部險些失去了自己的發球局。
如果再用同樣的發球,等到第五局發球局結束,不需要不二動手,迹部會是自取滅亡。
網球不是用來制造仇恨和傷害的工具——哪怕傷害的是他自己。
即使被罵卑鄙,不二也要這麼做。
他看着迹部,“如果接下來你還用唐懷瑟發球,那麼我會直接認輸。”
本身練習賽是為了讓冰帝和青學更好地迎接最後的全國大賽,如果這個時候讓迹部的手臂負荷超标。即使不是不二主動針對的,他也不會開心。
不二的表情太過認真,以至于迹部皺了皺眉,最後扭過頭切了一口,“知道了。”真是的,這家夥居然還有餘裕去關注對手的身體健康,和自己的比賽這麼輕松嗎?
将網球輕輕抛起,即使不使用唐懷瑟,他迹部大爺還是有很多美技的……
“勝負已定。”乾貞治合上了資料。
沒想到比起迹部和手冢、手冢和不二。第一個決出勝負的居然是不二和迹部啊……
“啊?為什麼啊乾學長?”一年級不恥下問三人組立刻提問道。
“不二從發球到接球已經全面進化,迹部除了唐懷瑟,沒有能夠絕對阻止不二的絕招。而不二卻有着層出不窮的天才回擊,其實屬于迹部本身最好的結果也隻剩下六平的結局了。”
“哈?什麼嘛!那不二前輩剛剛對迹部那麼說是在威脅他嗎?讓迹部放棄唯一能夠勝利的手段嗎?不二前輩居然是這麼恐怖的人嗎?”堀尾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不二的溫柔,他才不會允許迹部用那種自我傷害的方式取得勝利——而且,你們幾個是不是忘了,除了我們青學要和立海大進行全國大賽的決賽之外,冰帝和四天寶寺也要決出這次大賽的三四名啊?”乾的鏡片微微反光,“如果迹部在這裡為了這場練習賽竭盡全力,那才是買椟還珠、本末倒置了。”
“哦……”三個一年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加藤勝郎的眼神亮晶晶的:“果然,不二前輩還是不二前輩,永遠那麼溫柔。”
“Game win by Fuji,6:4.”
随着比賽結束的哨聲停止,迹部喘着粗氣卻心滿意足地倒地。
“不二周助,下次本大爺會赢的。”
“……哦,”不二擦了擦額間流下的過量的汗,笑眯眯地補刀道,“我記得兩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吧?”
“……啰嗦!!!”
兩年前的那個夏天,在他大放厥詞後的下一瞬間,不二幹脆利落沖着他迹部大爺華麗的面孔一個上段直踢,完美地收割了最後一個技巧分。
他那時候被不二幹脆利落的一招踢出了鼻血。這厮太陰險了,下腳忒狠,差點沒給他踢出腦震蕩。
但最後的技巧實在完美,讓人心服口服,沒有任何可以争辯的地方——就像最後的那技“攬雀尾”一樣,完美無缺。
迹部記得自己上次也是一樣,仰面躺在地方,對着這家夥叫嚣:“别得意,本大爺下次一定會赢的。”
不過,這樣爽快的讓人沒有絲毫不快的失敗,上次也是這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