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落下,五指微收。
溫玲珑警鈴大作,猛然睜眼,眼前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她會覺得淩睵有危險?
她起身四處查看,明明感覺到有什麼在山洞裡,為什麼就是找不出來。
靈哉很是震驚,剛才他被一股力道拽入那具軀殼,并被困于其中。
更讓他震驚的是,他感覺到一絲神魂愉悅。
既然沒找到威脅他們的東西,溫玲珑也不修煉了,就守着淩睵,替他擦去洞中灑在他臉上的灰塵,取走縛眼紗绫,用靈植汁液敷他的眼睛。小心翼翼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梳理如絲般光滑的頭發。
從來沒有過這種體驗的魔神靈哉又氣怒又無何耐何。
人族的手指尖一次又一次描繪他的臉,觸碰他的肌膚,癢癢地,偏偏識海歡欣鼓舞,神魂愉悅。
他快被那絲自作主張的神魂氣到了。
睜眼望去,近在咫尺的女修水靈毓秀的圓眼滿是驚喜。
“淩睵,你醒啦?”
緊接着湊過來,“你的眼睛能看見我嗎?”
“看不見。”魔神冷冷坐起。
原來是因為她能在他的視線裡能好好地活着,自作主張的神魂想将她留下來。
确實,獨自待着太沒意思了。
靈哉打算先留在這裡近距離觀察人族,用力将那絲有自我意識的神魂壓回識海深處。
溫玲珑感覺眼前的淩睵有點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瞳仁很特别。
深棕色帶着一點金色,眼白布滿紅色紋路,眼角帶着特别符紋,像是無數張符箓疊加在一起,令她莫名心顫,從心底湧上一絲難言心痛。
“醒來就好。”溫玲珑不介意他态度冷淡,反正以前他也這樣。
她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快擔心死了,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感覺?”
第一次被人抱在懷裡,靈哉控制不住那絲愉悅的神魂,僵着身體動彈不得。
抱了一會兒,溫玲珑總算冷靜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他。
“有沒有哪裡難受,想喝水嗎?肚子餓不餓?頭疼嗎?”
開心得語無論次,并對他上下其手。
“放肆!”
魔神忍無可忍,猛然站起。
張狂的人族!
“不要生氣嘛。”溫玲珑搓着手,垂着頭,像做錯事的小學生。
不就是摸幾下嘛,昏迷的時候不知道摸了多少回呢。
靈哉擡手一甩袍袖,溫玲珑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冷哼一聲,魔神從木頭身軀争脫,遠離這個山洞。
“玲珑,醒醒。”不知過了多久,溫玲珑被人搖晃着緩緩回過神來,頭暈腦脹。
金霁骁着急得又加大力度搖晃,“秋月白又搞事了。淩睵有危險!”
淩睵危險?溫玲珑猛地坐起,眼睛瞪得老大,左右轉頭看了看。
“騙你的,淩睵沒危險,是你師姐被困在絕崖。”金霁骁下巴擡了擡,示意她看那邊。
青衫散修好好躺在那裡呢。
溫玲珑晃了晃腦袋,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暈的,可是她記得他醒來過。
趕緊彎腰爬過去察看,發現他膊脈有力不少,看來确實是在好轉,可能之前醒來用盡了力氣。
“快點好起來吧。”她握着他的手。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漂亮得手控也挑不出毛病。
“你不擔心你師姐嗎?”金霁骁納悶地湊過來。
“是秋月白偷了萬山镯設伏嗎?”
“你怎麼知道?”
本性難移,秋月白絕不允許金昭衡被人動搖。
溫玲珑淡淡一笑,像是偷雞的狐狸,眉眼彎彎的,看起來人畜無害。
“遲早有一天,她後悔針對沐琮玥。”
書上好幾百章寫着她與沐琮玥的競争,最終金昭衡還是選擇沐琮玥,對她的情意視而不見。
還有比被心上人忽視更具殺傷力嗎?尤其是秋月白這樣的情感偏執狂。
“我們就在這裡等着金昭衡求我收下萬山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