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陳明遠連忙應道,“即刻為簡掌門準備上等煉器室,還有陳家最好的煉器師。”
“這倒不用了,”簡汐音拍拍雁楓的肩膀,“我們有煉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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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煉器房内,青銅熔爐正吞吐着青焰,一位須發花白的煉器師眯起眼打量着雁楓,忍不住質疑:“這位小友看着不過築基修為,當真能煉制遮天儀?”
雁楓聽後,眉毛一豎,瞳孔跳着火光:“前輩這是看不起我?”
老煉器師捋了捋胡須:“非也非也,隻是這虛海蜃砂乃百年難遇的靈材,我實在擔心在煉制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
雁楓哼了一聲打開玉匣,一道霞光迸射,煉化後的異火羽翎在匣中流轉着七彩光暈。
“這……這是……”老煉器師瞳孔驟縮,枯瘦的手掌不自覺地向前探去。中州天劍門壟斷異火百年,這等品相的異火他隻在古籍圖譜中見過。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觸及羽翎的刹那,一縷金焰突然竄起,瞬間将他的袖口燎出焦黑破洞。
雁楓唇角微揚,手指一勾,那暴烈的異火竟如雛鳥歸巢般溫順地蜷入她掌心。少女手腕一翻,用靈力将異火推入熔爐中:“起——!”
爐中青焰驟然染上金光,一隻火焰凝成的鳳凰振翅而出,繞着熔爐飛了一圈後,又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爐底。
老煉器師望着爐中翻湧的異火火焰,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你竟能操縱異火?”
雁楓挑了下眉,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将玄陰鐵、赤焰砂、兩儀石等物品依次投入爐中,随着她的動作,虛海蜃砂在異火中逐漸融化成流彩熠熠的液态,與其他材料交融,泛起瑰麗的光暈。
煉器室内熱浪騰騰,溫度漸趨穩定。簡汐音見熔爐運轉如常,還需靜候數個時辰,便轉身面向陳家衆人:“陳家主,關于魔界的情報,還望知無不言。”
陳明遠帶着他們回到偏廳,揮袖屏退他人,隻留陳其軒立于身側,待結界白光籠罩偏廳後,他沉聲說道:“陳家暗探曾拼死傳訊,魔界現有十二魔将,一位魔尊。但是這些魔頭的形貌手段……我們至今未能探明。”
他手中留影珠展開影像,隻有翻湧的魔氣與黑霧。
簡汐音擡起眼:“可有查到他們擄掠女子的目的?幕後主使可有線索?”
“尚未可知。”陳明遠搖頭,“但使用噬魂蠱的,應當是十二魔将之一的血羅刹。”
簡汐音側首望向晏昭臨與白青崖:“你們呢,對魔界還有這個血羅刹有什麼印象嗎?”
白青崖略作沉吟:“我雖未踏足魔界,但天劍門弟子慕容訣堕魔後蹤迹全無,恐已前往魔界。”
聽見“慕容訣”三字,晏昭臨皺了下眉頭:“那家夥,千年前就一副要堕魔的樣子。”
嗯,千年前他被自己推進萬魔窟的時候,确實差點就真堕魔了,簡汐音歎了一口氣,行吧,這下她去魔界的任務又多了一項——除了查明真相,救人,還要把那個不肖弟子給撈回來。
正在幾人談話間,熔爐内的遮天儀已凝成羅盤之形,隻見它僅有掌心大小,通體流轉着燦若朝霞的華光,漸漸上升懸浮在熔爐之上,似有靈性般緩緩旋轉。
雁楓指尖掐訣,用靈力将剛煉好的遮天儀緩緩牽引至備好的錦緞托盤上,随後迅速站起身,雀躍地跑向簡汐音:“掌門,請您過目!”
那名老煉器師跟在她身後擦拭着額間汗水,驚歎連連:“不得了,不得了,如此小小年紀和修為,竟然就能駕馭異火煉成此等法寶,須臾派真是藏龍卧虎啊!”
簡汐音從雁楓手中接過遮天儀,她劃破指尖滴了一滴血進去,法寶認主刹那,羅盤表面泛起七彩霞光,繁複的符文如同被喚醒般次第亮起。
她對雁楓微笑道:“做得不錯。”
雁楓臉頰因興奮而泛紅,卻仍強裝鎮定地挺直腰闆:“是掌門教得好!”
老煉器師在一旁搓着手,欲言又止。簡汐音會意,将遮天儀遞還給他:“請前輩檢查。”
老者如獲至寶般捧過羅盤,指尖顫抖着劃過表面紋路:“妙啊!這虛海蜃砂與異火相融竟能産生如此效果,這遮天儀至少能使大乘期以下的修士無法發現您的氣息。”他忽然擡頭,“簡掌門,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簡汐音點頭:“前輩直言便是。”
“能否讓這位小友在陳家多留幾日?老朽願以畢生所學相授!”老者眼中閃爍着狂熱的光芒。
雁楓卻抱着胳膊輕哼一聲:“前輩你剛才還說築基修士煉不得靈器呢。”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