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洗涑完就睡。你還用衛生間嘛?”池星晚問。
“不用了。”司南答。
……
池星晚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司南已經睡下。扯過被子幫她蓋好,熄了房間燈,她才回到客廳沙發上躺下。
忙碌的一天,終于得閑。
池星晚拿起手機,剛點開屏幕就見微信 99+。
頭疼欲裂····
手機蓋臉,睡覺。
一夜好眠。
在睜眼時,已是早上九點。
池星晚對付完早飯,手機忽然亮起來電顯示。
電話是她是她爸爸打來。
“喂,爸,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事麼?”
電話那頭聲音和藹輕柔:“晚晚,中秋回來吃月餅呀,爸爸親手做的,都是你愛吃的口味。”
池星晚聲音冷冷淡淡:“不回了,公司趕項目。你跟媽的身體怎麼樣?”
“我還行,你媽她身體不怎麼好。晚晚啊,你抽空回來看看你媽吧,她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些天她常念叨你,一天天覺都睡不好。我們這些老人家年紀大了,也沒有什麼别的盼頭,隻想一家人團團圓圓,和和睦睦。”
池星晚依舊回絕:“爸,中秋真沒空。”
電話那頭語氣依舊和藹:“中秋都不放假,公司這不是壓榨人麼~晚晚啊,工作要是受了委屈,咱就不幹了啊~回家來找個輕松點的活,爸養得起你。”
她爸和她媽唯一的區别就是,一個一言不合會發怒,一個一言不合會自行給自己找台階下,不會讓場面太難看。
但,骨子裡都是一樣的人。
有些話聽一次覺得感動,第二次覺得感動,三次四次無數次以後,就麻木了。
池星晚沉默片刻,“爸,先不說了,有空再聊。”
“晚晚,中秋你姐也回來的,你記得早點回來啊~深秋飯菜不經等……”電話裡的的聲音還在繼續,無休無止。
“爸,我這有電話進來,先挂了。”
池星晚應付兩聲,直接挂了電話。
家?
什麼是家?
她有家嗎?
池星晚自嘲一笑,随手翻了翻昨天的 99+的微信消息。
列表置頂的人叫池盼,是她親姐姐。
- 晚晚,下周四有沒有空?
- 過來幫我管幾天池夢瑤,我要出去談筆生意。
她姐自己經營着一家茶葉公司,遇上客戶,不論大小,隻要她有時間都會親自去接待洽談。
生意場上,除了比産品外,還要比人品、比運氣、比貴人、比道德、比真誠····要比的太多太多。
而她姐恰好就是各種成分都占了些的天選生意人。
在外人眼裡,池盼風風火火,成功成得輕輕松松,隻有池星晚知道,她有多難。
離異一人帶着嬰孩,囊中羞澀,娘家不聞不問。
向前,問不出前程,往後,又無路可退,彷如浮萍,不知何去何從。
好在,苦難與艱辛都是短暫的。
後來,她幸得貴人相助,教了她一手好功夫茶,慢慢攢下點創業資金,後又孤身以茶道闖進生意場。數年跌跌撞撞,起起伏伏,終于将那茶葉生意盤活了。
生意場上站穩了腳跟,但這家裡的孩子又出了點狀況。
池夢瑤,十五歲,毛都沒長齊的年紀,叛逆叛得要死。凡事标新立異也就算了,還剛好情窦初開。
初二開學還沒上幾周課,她這個小姨都已經被迫去了兩次學校。
池星晚揉揉頭,回:
- 下周我工作忙,怕是管不好瑤瑤。
片刻,池盼發來消息:
- 把她交給别人我不放心,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家裡,我更不放心。
- 池夢瑤還算聽你的話,你要是加班就把她接去公司。
- 辛苦你幾天,等我回去,給你帶個包。
池星晚笑笑。
回了個賣萌的表情算作應下這個事。
微信列表在往下,李明明的幾條消息弱弱地夾在一堆工作群、廣告、推送消息中間。
消息是昨夜淩晨兩點發來的:
- 到家了嗎?
- 那小廢物你安置在哪了?
- 你别告訴我,你真給她扛你家去了!
池星晚擡頭望一眼房間位置,沒有動靜,她回:
- 兩點才睡,你抓鬼去了?
清完聊天消息,池星完抽出瑜伽墊,鋪在屋中練起了瑜伽。
一套瑜伽課程都練完了,司南還未起。
看看時間,已經 12 點半。
池星晚默默打開了度娘:醉酒後,會出現一睡不起的情況嗎?
搜索結果五花八門,什麼嘔吐物窒息,什麼急性胰腺炎導緻休克,什麼醉酒幹擾糖代謝引發低血糖猝死···一條更比一條頭頭是道。
明知不能套症狀,但心中止不住擔憂。
萬一出了個萬一,自己估計得償命吧!
池星晚稍作猶豫,起身走向房間,剛準備敲門,房門就自行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