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見過夏希的很多笑,有吃到美食滿足的笑,有把遊戲打通關興奮的笑,有看搞笑視頻歪七扭八的笑。
總之,每次他看到她笑,就會想跟着她一起笑。
但他此時看着她狡黠的笑容,血液逆流回他的大腦,使得他的意識有些遲鈍,隻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在腦海中要炸開了一樣,以至于周圍的環境聲都聽不真切,隻剩下清晰的——
“砰砰——”
“砰砰——”
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他的心跳罕見地跳動的這麼快,好似已經不屬于他,急切地要撲入另一個人的懷中。
他過去的人生中除去學習、消滅咒靈、授課,似乎沒有其他特别的内容。
他不懂愛,也不想懂。
做任務的時候,他見過太多因愛生恨、變得醜陋不堪的咒靈,它們散發出來的惡臭,不,應該說是他們所展露出來的有關于人性惡的一面,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遠離。
他從來不覺得愛情是必需品,更應該說,他認為愛情是值得讓人害怕的東西。
它讓人失去了原本的模樣,變得可怖,變得陌生。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陷進去了,就像他曾經不能理解的那些人一樣。
是因為什麼呢?
或許因為是她每天都像鳥兒一樣叽叽喳喳地圍着自己,也或許是因為他奇怪的想法總能得到她的回應,又或許隻是喜歡她依賴着自己的模樣。
明明教學生的時候總是想方設法地讓他們更加獨立,但到了她這裡卻隻想讓她繼續依靠自己。
以前做完任務回到清冷的公寓,他很少會自己做飯,除了忙還因為提不起興緻,吃什麼對他來說都沒有區别,隻是為了補充能量而已。
然而現在餐桌上多了一個人的存在,好像很多事情就變得有意義了。
他學着做不同的菜,替她整理衣櫃,打掃屋子,陪她打遊戲看電視,想和她一起體驗更多沒有做過的事。
想讓她離不開自己,就這樣永遠陪着自己。
很奇怪的想法,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人永遠圍着另一個人轉呢。
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原來不正常的占有欲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心底瘋狂滋生,像牆角的爬山虎,隻肖一點陽光和水分就會迅速攀爬到窗台。
好像中了解不開的詛咒,隻想永遠和她纏繞在一起。
再一次和她躺到一張床上,五條悟滿腦子都是如何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平常兩人都是各自睡一頭,泾渭分明,雖然夏希的睡相不是很好,但勝在床大,所以從來不會影響到五條悟。
這是十分有分寸的體現。
然而此時也成為了他靠近她的一道阻礙。
正當他盤算着自己主動貼過去會不會有點太明顯的時候,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碰到了他的腿。
這個床上隻有兩個人。
難道說夏希醬……
五條悟沒急着轉身,靜靜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動作。
自己是應該欣然接受還是象征性地掙紮一下呢?五條悟認真地思考着,比平時寫工作報告用心多了。
太容易得到了是不是不會被珍惜?要不還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一下?
可是他等了半晌都沒等來夏希的下一步動作。
難道說她也在等自己的回應嗎?
一定是她害羞了等着他主動出擊,果然男人還是不應該猶猶豫豫的,讓女生主動像什麼樣子!
想通了的五條悟立馬翻了個身,手一路向下摸到了溫暖的物體,他試圖找到指縫和她十指相扣,但摸索了一番,很快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嗯?
這怎麼好像是她的腳丫子?
他掀開被子起身一看,夏希早就睡熟了,此時整個人橫在床上,成一個“大”字,她四處滾動的時候不經意碰到他了。
五條悟有些好笑,他在這裡輾轉反側,她卻早就呼呼大睡美美進入夢鄉了。
不過——
她睡着的樣子真可愛。
看着她熟睡的乖巧模樣,他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輕輕把手放到她臉上,細細摩挲着,指尖不經意間壓在了她的唇上。
軟軟的,很适合親。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似打落在他心上的樂聲,使得他歡欣鼓舞。
“唉,又到了梅雨季節,衣服總是晾不幹,穿在身上總覺得潮潮的。”同事苦惱地埋怨着。
诶?
這麼說起來,确實這幾天都在下雨,但她的衣服一直都十分幹爽,沒有不适感。
一到夏天她就提不起勁,最近變得越來越懶了,剛開始是忘了把衣服拿去洗衣機裡,發現某人會幫洗之後,就幹脆衣服扔進衣簍裡不管了,某人也是心照不宣地照單全收。
想到這她突然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麻煩五條悟了,有些事情果然還是得自己做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