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情緒,賀鹽面無表情浏覽起論壇的新帖子,文字在她眼前快速閃過,沒用的信息被毫不留情遺忘。
一個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今天下午2點,慶城二十四橋,有沒有人陪我自.殺]
賀鹽轉頭對着劉念潭所在方向說道:“不是要找沒靈力的人嗎?這剛好有一個。”
劉念潭站起身走了過來,看完帖子後眸光一動,不贊同也不反對,把問題抛了回去:“這樣好嗎?”
對于賀鹽,任務隻有一個:找到易亭明的死亡真相。
對于劉念潭,任務多了一個,她還需要試探賀鹽的深淺。
賀鹽爽朗一笑:“為什麼不行呢?”
劉念潭笑得溫柔:“那就這樣吧。”
距離社畜午休還有一段時間,離開易亭明家後,她兩在大街上漫步,打算看看中午吃什麼。
一個旋轉的三色柱吸引了劉念潭的注意,她把馬尾撩到眼前看了看長度,停下步子對賀鹽說道:“陪我去剪個頭發行嗎?”
賀鹽表示随便,跟着劉念潭就進去了。
理發師大咧咧坐在黑色皮椅上,正翹着二郎腿玩手遊,見她兩進來了,起身問道:“哪位剪頭發?”
距離店門最近的地方,劉念潭找了把椅子坐下,閑适地回答道:“我,剪短,長度在耳朵上邊。”
理發師也不廢話,直接說道:“10元,剪不剪?”
見劉念潭同意了,她麻利地推起了剃刀,不過幾分鐘,麻煩的長發就變成了清爽舒适的短發。
結束後,理發師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客人慢走”,然後就繼續玩手機去了,再也沒有擡頭看她兩一眼。
出了理發店,賀鹽繞着劉念潭轉了兩圈:“她手藝還挺好。”
劉念潭嗯了一聲,問道:“吃不吃冰淇淩?”
“哪裡哪裡?”,賀鹽環顧四周,也沒看見哪有賣冰淇淩的店。
劉念潭拉過蹦蹦跳跳的賀鹽,無奈地說道:“走反了,那邊有一家。”
賀鹽問:“你來過這?”
劉念潭答:“今天上午看了地圖。”
荷綠、草綠、灰綠、褐綠、石綠、白藍、海藍、暗藍、淺藍,賀鹽看着琳琅滿目的冰淇淩挑花了眼。
她雙手趴在玻璃櫃台上,眼底有藏着不住的欣喜。
餘光瞥見了什麼,她開心地指着最角落裡的口味,對服務員說:“要這個加那個。”
服務員的眼睛裡充滿震驚,驚恐地說道:“客人,您确定嗎?”
賀鹽小雞啄米似的快速點頭,言之鑿鑿地說道:“就要這個。”
服務員擺出禮貌性的微笑,把冰淇淩遞給賀鹽:“您的生姜芥末醬油小龍蝦冰淇淩,請拿好。”
選好冰淇淩後,兩人面對面坐着,劉念潭看着賀鹽的冰淇淩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喜歡這個味道?”
賀鹽嗷嗚一聲吞下一大口冰淇淩,冰的辣的鹹的,複雜的味道讓她呆在了位置上,臉皺成一團。
等味道過去了,她這才回答道:“一點都不喜歡!”
劉念潭看着她奇奇怪怪的表情,笑得眼睛都彎了,手裡遞過去一杯檸檬水,安慰地說道:“不喜歡就不吃了,我再給你拿一個,你喜歡巧克力薄荷的嗎?”
等賀鹽不再鬧騰了坐在位置上乖乖吃冰淇淩,劉念潭開口問道:“你覺得前桌和易亭明的關系怎麼樣?”
關于前桌與死者的關系,她覺得賀鹽詭異的腦回路能比她理得更清楚。
賀鹽正在大快朵頤,努力吞咽下冰淇淩後,開口說道:“肯定挺好的。”
劉念潭問:“不是都祝她早死了嗎?如果不是賀卡上的蛋糕,我都會以為這是詛咒。”
賀鹽停下舀冰淇淩的手,擡眸認真回答道:“對有的人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祝福。”
像是想起了什麼,劉念潭低聲喃喃自語道:“這樣啊。”
氣氛沉默了下來,冰淇淩吃得差不多,賀鹽已經攤在椅子上揉肚子了,劉念潭緩緩問道:“你覺得什麼是死亡?”
賀鹽:“死亡?”
賀鹽輕笑一聲,說道:“對我來說,死亡和遊戲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