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人走進警局,面色不耐地對警察喊道:“我要報警,我女兒失蹤了。”
對于中年沒禮貌男,警察已經習以為常,淡定地說道:“那你得等一下,劉姐剛出去接電話了。”
男人的眉毛立刻皺了起來,氣焰嚣張道:“你就不能幫我處理一下,我還要趕回去上班呢。”
警察:“……”
這時劉警官走了進來坐到電腦前,雙手放在鍵盤上,掃了一眼男人說道:“說一下具體情況。”
被警官犀利的眼神震住,男人一下就萎了,老老實實說道:“我女兒丢了。”
劉警官:“你女兒叫什麼名字,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丢的?”
男人:“叫段轅,今天丢的。”
劉警官眼神微動,繼續問道:“有具體時間嗎?”
男人:“不知道啊,她沒去上學輔導班老師打電話告訴我,我這才知道她丢了。”
劉警官:“照片有嗎?”
男人愣了一下,心虛地說道:“…沒有,不過我記得家裡還有她的小學畢業照,警官你等一下,我這就回去取。”
男人被劉警官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劃過地闆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快步往外走,抱怨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兩位警官的耳朵裡。
等報案人走遠了,旁邊一直假裝看電腦的警官這才轉頭看着劉姐說道:“那小女孩也是可憐。”
劉姐告誡道:“被人聽到你可要寫檢讨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姐你别說出去,我不就不用寫檢讨了。”
“以後還是要注意着點,人多口雜。”
*
趁着劉念潭落在後面打電話,賀鹽扒拉在段轅身上,把手捂在她耳朵上小聲問道:“我這裡有個好東西,你要不要?”
段轅:“什麼好東西?”
賀鹽偷摸摸往後撇了一眼,見劉念潭沒注意這邊,悄悄說道:“上好的棺材一副,你覺得怎麼樣?買不買?”說完她就假裝無事發生,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目視前方。
段轅:“我沒有那麼多錢。”
見段轅有意願,賀鹽又湊了過去說道:“你有多少錢?”
段轅翻開衣服口袋,賀鹽看了過去,口袋裡隻有一張紙币、公交卡和水果糖。
段轅小聲地說:“我買不起。”
“這可不好辦,看在你是VIP客戶的份上…”,賀鹽裝模做樣地考慮了一下,然後晃了晃手裡的糖果說道:“那——這個就夠了。”
段轅睜大了眼睛,小聲驚呼道:“啊,糖。”
“一顆糖就可以了嗎?”
所謂VIP客戶不過是随口一編,賀鹽摟過她笑嘻嘻地說:“我可是老闆。”
兩人親熱地向前方走去。
“嗯,對…是叫段轅”
挂斷電話後,劉念潭見着這一幕不覺笑了一聲,追趕上去問道:“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賀鹽眨眨眼睛,把食指比在唇前:“秘密。”
見劉念潭看向段轅,她又用輕輕用身體碰了碰女孩。
信号成功接收。
段轅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說:“是秘密。”
在去二十四橋的路上,棺材店裡的柳枝腦海裡一閃而過,賀鹽興沖沖問道:“那柳條真有那麼神奇,還能鎮魂?”
劉念潭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沒有,不過是老人家的一片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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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死了
這個遊戲一定是在針對我
賀鹽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湖邊風大,這次賀鹽學乖了,還沒到二十四橋就從劉念潭那借來了皮繩。
到達二十四橋時,因為兩側的頭發短綁不起來,風一吹又在臉頰上摩擦,煩得賀鹽把路上順道買的大紅牡丹搪瓷盆往頭上一蓋當帽子用。
頭發終于沒往臉上飄。
“這下好多了”,賀鹽雙手捏着搪瓷盆邊緣,長籲一口氣道。
當時在超市裡,玻璃塑料蟲魚花鳥,幾十個盆子裡賀鹽一眼就看中了它,一路上愛不釋手,都沒有把這盆丢給劉念潭拿。
段轅眼裡滿是驚訝:“哇”
劉念潭早就習慣了她的無厘頭,聽見段轅的驚歎眼睛都沒往那邊看一下,正拿着手機處理協會的事情。
不像賀鹽這樣的臨時編外人員,協會的工作人員都很忙,護送、調查、除鬼、巡視、開會、合規,剛完成一個任務,又要趕去下一個場地也是常态。
其中護送的任務是最多的。
越是有權有勢的人越是怕死,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一丁點小事也要疑神疑鬼,害怕被怨鬼纏上死于非命。
一踏上二十四橋,賀鹽就拿出在超市裡25塊錢買的玩具羅盤,興奮地在橋上蹦跶。
一番探索之後,她指着第32根橋柱的位置,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說道:“就是那裡了,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