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點到面,賀鹽迅速在腦海裡構建出房子大緻的模樣。
一層、二層、三層。
心算出每間房間的體積,再把之前的模型細緻化,嚴絲合縫進行拼接。
賀鹽猜測這棟别墅裡可能會有密室。
可在腦内把别墅搭建好後,怎麼也找不到能夠成為密室的地方,空間不夠。
不相信自己的直覺會出錯,她開始轉換思路,查找房間與房間的相連面。
兩層樓之間隔層的寬度、地闆與牆壁的高度、相鄰房間的牆壁厚度……
一一排查過後,一面牆引起了她的注意,賀鹽起身向三樓走去。
踏上最後一階台階,她轉身俯視樓道,不明白謝憫之為什麼要住在左側樓梯口,不能從這邊下樓,那還得繞上一段路走到右側樓梯。
走到放樂器的雜物間,賀鹽徑直走到覺得不對勁的牆前,外觀上看不出任何異常。
她把手指彎曲在牆上敲了敲,聽不出實心空心,聲音沉悶,而且各個位置的聲音差别幾乎為0。
這個房間她之前來過,找了一圈沒發現異常。
在腦内構建全景後,才發現原來有一堵牆比其他牆要厚。
一定有隐藏的機關可以打開。
賀鹽掃視了一圈房間,然後把目光放在進門處右手邊的開關上,白天不需要開燈,隻有這裡她沒有搜過。
指甲淺淺地摳進邊緣縫隙裡,往外一拔。
果不其然,開關是假的,裡面藏着一個指紋識别器。
背着手繞識别器轉了一圈,從上面殘留的痕迹看出是哪個手指後,賀鹽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拿出謝憫之十個手指的指紋模,選出正确的套在手指上。
這是趁着謝憫之睡着,何蘊川去洗手間的時候,她偷偷弄的。
出門在外,技能點怎麼能不點滿呢,賀鹽得意洋洋地看着牆面開始有動靜。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怎麼牆往前移,離我越來越近了!不會是要把我壓扁吧!
狼狽地打開房門,賀鹽從房間裡跳了出去。
牆迅速地往前移動,帶起的風甚至吹動了她的頭發,兩秒後,它停了下來,剛好停在鋼琴前面一點,沒有碰到樂器。
賀鹽小心翼翼把頭伸進門裡,見裡面安全了,才大咧咧往裡走。
她往左邊一看,原來兩堵牆之間藏着一個五層置物架。
賀鹽感歎了一句:“這保險櫃藏得還挺深。”
走進了看,亮閃閃的珠寶和玉石放在透明的盒子裡,整整齊齊,占據了置物架幾乎所有的位置。
隻有三層右手邊的角落裡,放着一個盒子,外表樸素,和熠熠生輝的寶石比起來,簡陋得像是垃圾堆裡撿來的。
賀鹽撇下寶石,興奮地拿起盒子。
這一定就是謝憫之的秘密了。
打開後,隻見裡面滿滿一盒細長的白色小棍,不過手指長,色澤溫潤,上面纏繞着一層薄薄的怨氣。
賀鹽拿了一根出來,手指一和白色小棍接觸,上面的怨氣就消散了。
把盒子放回原處,再把機關還原成原樣,賀鹽輕輕關上門。
把白色小棍的照片發給林清延,發消息問她這是什麼後,賀鹽把東西放進口袋朝樓下走去。
走下樓梯,賀鹽還沒坐到沙發上,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
管家站在廚房前,眼睛注視着賀鹽,年輕的臉上一片焦急:“你去哪裡了?”
賀鹽往沙發上一坐,胡言亂語道:“我在找房間裡有沒有鬼。”
“您等一等。”說完,管家轉身從廚房拿出一疊果盤,快步走了過來,把果盤放在茶幾上,她說道:“大師,這裡可不能亂走,亂走了有危險。”
賀鹽來了興緻,問:“為什麼?”
管家解釋說:“前任管家告訴我的,她說老闆找人看過風水,改過房子布局。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最好别亂走。”
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完了。
賀鹽乖巧地點頭道:“我就坐這,不亂走。”
管家松了口氣,把剝好皮的葡萄用叉子叉好,熱情地塞進賀鹽手裡:“這葡萄甜,大師你嘗嘗。”
安監局的事情結束,短暫休息過後,謝憫之帶着何蘊川來到了一棟大樓前,今天下午她要和同行談收購綠松石的事情。
辦公室内。
寒暄完,同行道:“謝老闆,請坐。”
見謝憫之沒有介紹何蘊川的意思,同行也不多問,拿出已經拟好的合同遞給謝憫之:“上面是約好的數量質量和價格。”
謝憫之看過後,确定合同沒問題,直接簽下自己的名字。一式兩份,以個人而不是公司的身份買下綠松石。
同行一怔,她已經做好拉扯一番價格的準備,完全沒想到謝憫之這麼爽快。
面上還是一張生意人的笑臉,同行心裡暗爽:“七月是什麼好日子,這樣的冤大頭再多來幾個才好。”
這位同行的事迹,謝憫之聽過,價格一向虛高,質量從來沒出過問題。這次是燃眉之急,她也沒有心思去談價格。
臨走前,同行和謝憫之握手告别,“關切”地問道:“老謝,你這腿…我認識一個醫生,你哪天有空我帶你去看看。”
謝憫之笑得輕描淡寫,收回手道:“沒事,舊傷了。“
同行摟住她的肩膀:“這可得好好養着,你缺什麼補品啊藥啊和我說,我去給你弄。”
接下這份浮于表面的關心,謝憫之道:“會的,以後多多合作。”
坐電梯離開,謝憫之靠在不鏽鋼門上,疲倦地用單手揉太陽穴:“結束了,我們回去吧。是不是…”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