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燭的面色并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等待他。
張重光心下沉了沉,連忙掃了對方的二維碼,将好友申請提交。
“謝謝李先生,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張重光連忙道謝,恨不得當場給人三鞠躬。
李燭點點頭,道:“沒事。”
他擡起頭再次看了看那挂在牆壁上的古樸鐘表,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張重光連連點頭,起身将人送出門去。
外面的雨小了不少,那雨衣不再方便穿上,張重光就将自己玄關的雨傘遞給了對方。
“您先打傘吧,您的雨衣我弄幹淨給您送過去。”
李燭沒拒絕,接過傘。
原本應該道别,但男人卻道:“記得換門,不安全。”
果然是個大好人!
張重光心頭一暖,立馬笑得燦爛起來:“好!謝謝李先生!”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持了片刻。
因為李燭的表情發生了些許的變化,他說不出哪裡奇怪。總之,令他難以維持這個燦爛的笑。
看着對方走遠的身影,張重光依舊有些納悶,緩緩合上了那有些不争氣的門。
奇怪。
張重光有些一頭霧水地上了樓,回到房間的時候,他本應該睡覺的,但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他解開屏保,李燭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張重光一邊洗漱,一邊低頭查看。
他先是注意到對方的微信名稱:Zodiac。
“Zodiac……”張重光呢喃着,點開了對方的頭像。
那是一張白底照片,上面趴着一隻黑絲絨般的純色蝴蝶标本。整體相對融合,形成了極端的對比,慘烈的白和濃郁的黑,經典獨特。
張重光不免覺得李燭于他的印象又加了幾筆濃墨重彩。
就在他盯着眼前這張堪稱藝術的标本照片時,群聊電話再次霸占了他的手機屏幕,将他剛剛升起的心中漣漪壓制了下去。
張重光抿了抿唇,擦幹臉上的水漬,接通了電話。
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江稚魚和盛迩咋咋呼呼的聲音:
江稚魚:“一直不接電話,不知道還以為你吃上了。”
盛迩大叫:“荒唐!小黃魚你在說什麼,我們小光還是個孩子啊!!!!”
楚翹:“我們都是黃皮膚的小孩。”
盛迩再次大叫:“啊啊啊啊!”
張重光無語地笑了笑,道:“你們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扯皮的,大半夜不睡覺小心養胃。”
江稚魚:“好惡毒的詛咒。”
盛迩:“好惡毒的詛咒。”
楚翹:“疑似真心話。”
張重光嗤笑一聲,整個人癱倒在自己兩米三的大床上,道:“有事沒事,沒事我挂了?”
盛迩的聲音連忙響起:“别别别啊!”
“你不是說你的Crush來找你了?說說啊?”
張重光已經有些困了,勉強在床上翻了個身,道:“幫我修了下電路,就走了。”
江稚魚立馬嗅到了些什麼,聲音都帶着調侃:“哦~人家大老遠冒雨過來幫你修電路,你怎麼沒留人家住一晚上啊?”
盛迩笑罵:“去你的,你以為我家小光跟你一樣啊,見到就吃。”
“留個屁,人家就住隔壁,用得着我留嗎?”張重光道。
江稚魚:“哎呦,鄰家哥哥啊~怪不得鬧鬼也不肯搬。”
“去,我家才不鬧鬼呢,好着呢。”張重光咬牙道。
楚翹:“不會是今天搬家一見鐘情的吧?”
張重光沒反駁,三人都愣了愣。
盛迩率先打破了沉默,驚聲道:“不會是那個販賣器官的綁架犯吧?!”
張重光:“對。”
下一秒他又連忙反應過來,“不對!什麼綁架犯,人家是個好人好嗎?”
盛迩撅起嘴陰陽怪氣道:“人家是個好人好嘛~~~~”
江稚魚:“小善良,有進展嗎?”
“有。”張重光道。
盛迩驚:“牽手了?”
江稚魚驚:“吃嘴子了?”
楚翹淡:“***了?”
剩下三人幾乎是立馬捂住了耳朵,叫道:“這能過審嗎?”
張重光沖着三人翻了個白眼,道:“要到微信了。”
手機屏幕上,三人的表情都各有花樣。
張重光無視掉他們的神情,咬牙道:“本少爺,玩的是純愛,純愛懂嗎?懂嗎?懂嗎?”
江稚魚點點頭,看似哄着道:“好的,純愛哥。”
“哪能給我們看看你Crush的照片,讓我們一睹尊容嗎?”
張重光下意識将視頻通話縮小,翻動起來對方的朋友圈,背景圖先是吸引了他一下,也是一張标本藝術品的照片,看形狀,應該是某種大型蟒類。
朋友圈是有照片的,但大多都是一些藝術展的照片。
張重光仔仔細細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張藝術展的三人合照。他将照片截了截,隻留下李燭,發到了小群之中。
剛發進去每兩秒。
盛迩先開口道:“讓你發Crush,你發自己的照片,好自戀啊小光……不過你這照片換風格了?挺帥啊。”
江稚魚一邊看着照片,一邊感歎:“啊……兄弟你好香。”
張重光一臉疑惑,反複确認不是自己發錯了。
“你們說啥呢,這就是我Crush啊?”
沉默良久的楚翹若有所思地開口道:“你玩水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