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下線了遊戲,上網查貝克曼究竟是誰。我心裡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幸,或許小紅毛的外号叫貝克曼呢?也或許他是姓貝克曼呢?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網頁加載出來的時候破滅了。
我,一個立志成為攻略遊戲之神的女人,居然開場就搞錯了自己的攻略對象,傻傻地在一個無關人員身上耗費了這許多時日。更糟糕的是,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我跟小紅毛——也就是實際上名叫香克斯的男人相愛了。我甚至在真正的攻略對象——那個被我叫做煙卷的男人面前承認了我喜歡香克斯。
這真是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還沒等我想好該怎麼辦,紅毛——也許該習慣叫他香克斯了——第二天一大早敲響了我的門,我一打開他就把笑容湊過來,歡快地說着:“早上好!”手裡捧着一個大竹筐。
我把他讓進來。因為心裡煩躁得很,既沒心情、也沒精力,悶悶地在椅子邊坐下。香克斯看我這樣,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嘀咕着:“似乎還挺正常的……”“我沒生病。”“那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你來看看這個吧!”
他祈盼地看着我,那目光就跟飯點時大黃看我的一樣(它也隻在這時會這麼看我)。我頗有壓力地在這目光注視下打開竹筐——全是花朵。紅的、黃的、藍的、紫的……似乎都是清晨剛摘下的,晶瑩剔透的露珠沾在花瓣上,一股清新的帶着疏淡花香的水汽随着開蓋的動作逸散開,前仆後繼地鑽進鼻腔。
這實在讓我有些驚喜,香克斯看我提起勁兒來眼睛跟着亮晶晶地閃着。“你喜歡真是太好了!我聽耶索普說女孩子可能會喜歡花,所以跑了整個島給你摘來了。又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幹脆每種都摘了。”我看到他額前的紅寶石般的碎發都被露水沾濕了,這會兒濕漉漉地黏在額間,同他濕漉漉的眸子一道對着我。
“你等着——”我拿了條毛巾出來站到他身後,把毛巾搭到他腦袋上輕輕擦起來。就在昨天,同一條毛巾也搭在我的腦袋上,由另一個人輕柔地掌控它為我擦着發。
許是擦拭的力度和了他的意,香克斯舒服地眯起眼來。作為一個海賊,他那張臉實在過于好看了些,并不鋒利的眉眼和極具少年感的氣息,和貝克曼是很不一樣的人。我真是鬧了個大烏龍啊。
“香克斯——”聽到聲音他睜開眼看我。“嗯?”尾音勾着一抹舒适的慵懶。我說道:“你……嗯……你有沒有想過改個名字?”“改個名字?什麼名字?”
“比如說——我是說比如,貝克曼什麼的?”
香克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見了他這樣,不滿地哼了一聲。我可是很認真、很糾結地在思考這些事兒呢!他看我不開心了,趕緊收住笑,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這似乎不太行。我的副船長叫這個名字啊。”
“那你跟他換換行不行?”我趕緊問。
他疑惑地瞅着我:“你為什麼要在意這個?”
我坐在他身邊同他說道:“我以前算過命,将來會喜歡上一個叫貝克曼的人,而且必須得喜歡他,不然就會命途多舛,還有性命危險!”我努力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因為不管怎麼看,這時候再換攻略對象都很麻煩。一不小心人家要以為我在玩弄感情呢。我可是從頭到尾都隻打算認真攻略目标人物的。
香克斯看我這麼認真,也認真地寬慰我道:“你怎麼相信這些東西呢——而且怎麼這時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