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海賊都像香克斯他們那樣——這些日子我已懂得了這個道理。隻是此時後悔也沒用,大黃在一旁警戒地弓起身子,這多少給了我些許慰藉,硬着頭皮道:“你們好,打擾到你們很抱歉。我看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座島,這裡的崖壁上長着很好吃的一種果子,所以才叫了你們——”
他們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意味不明地打量了我幾眼,眼神落在我臉上仔仔細細恨不得看個裡裡外外。三米俯身對一個右額頭一道碩大刀疤的男人附耳說了幾句話。他的個頭太大,悄悄話也說不好,我聽得到他說:“就是她,紅發的女人。”
我心裡一凜,知道事情不妙。“果子就在崖壁上,我已指給你們了,還有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話剛說完,幾個男人已圍成一圈把我困住,一隻手臂從背後伸出來勒住我的脖子。我一下子就呼吸不得了。
“汪汪——”大黃狂吠幾聲,張着大嘴嘶吼着沖上來。這些人都是真正窮兇極惡的海賊,跟平時被大黃吓退的人不一樣。我想讓大黃趕快跑,隻是說不出話。手腳并用着亂踢亂打,不知哪一下起了作用,勒住我的胳膊松了一下,我立馬使勁兒咬上去。用上吃奶的力氣如捕食的野獸般拼着一擊必殺的狠勁兒去咬,腥甜的鮮血很快從我口腔溢出來,腮幫子都開始發痛。
那人被咬得狠了又拔不出手臂,另一隻手狠狠拽住我的頭發往後拉——那力度像是要把我的頭扭下來一樣。我慘叫一聲松開口,往後踉跄了兩下。憑着靈活的動作在岩石間七跳八拐的大黃趁機跳上他的胳膊照着我咬出的印記咬下去,直接咬下一口肉來。我則順勢抽出那人腰腹的匕首割斷被抓住的長發,在紛亂似雪般散落的白發中一腳踹向他下腹。
“大黃,快跑——”大黃跟着我往大海的方向跑。我抓過岩石上曬太陽的幾隻螃蟹甩到後面追來的人臉上,驚惶的螃蟹們蟹鉗到處亂抓給我争取出幾秒的時間。不管不顧地瘋狂往前跑,隻聽後面不知道誰說着:“好不容易找到她落單的機會,不能讓她逃了!”然後就感覺到他們咬了上來。
直接跑是絕不可能跑過這些海賊們的,唯一的希望是跑進海裡,而他們中大部分人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可我知道這個希望也是很小的。我隻是在憑着本能逃命,可怎樣才能逃命,我并不知道。
“香克斯……香克斯,你們在哪裡……”我盡量憋住眼淚不讓它們落下來影響我的視線,可内心的驚惶越積越多,不自覺地自言自語,好像希望誰能聽到。“快救救我——救救我——”
“嗚嗚——”大黃凄厲的嗚咽從身後傳來,我大半身已全沒入了海裡,半遊泳着前進,可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那幾個追來的海賊離我隻剩幾步的距離,像座可怖的大山般朝我壓來。海浪沒過我們滾向岸邊——這些海賊竟沒有一個果實能力者。根本沒有絕望的時間,因為大黃已被他們掐住脖子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