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晖整個人都一個激靈,使勁搖了搖頭。
他就說他不适合當演員,容易當真。
據說好多演員都有抑郁症,就是拍戲的時候代入太深,才得病的。
陳晖扼腕,說不出心裡是何種滋味。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有人叫他:“小晖!”
一擡頭,發現是朱嘉意急匆匆跑了過來。
“嘉哥。”
“哎呦,今天停車場根本沒地兒停車,我出去繞了一大圈才回來。”朱嘉意跑得滿頭是汗,他随手擦了擦,“你怎麼樣,排到幾号啊?咋不進去呢?”
“我都面完了。”陳晖哭笑不得,從背包側邊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朱嘉意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都結束了?怎麼樣啊?把握大不大?”
“聽天由命咯。”陳晖笑笑,搭着他的肩膀,将人往外邊帶,“走啦走啦,到車上我跟你細說。”
朱嘉意還沒回過神,就被人帶跑偏了,他嘀咕着:“不會吧?不會一個人都沒看上你吧?”
“你别想了,到時候再說呗。”陳晖拍拍他,“走,我請你吃冰淇淋。”
“行了行了,你也别打岔。”朱嘉意有點着急,他一急,話就多,跟唐三藏念經似的,叨叨個不停,“我跟你說,沈導的項目,不保證你一定一飛沖天,但絕對長臉,而且海選結束,進了預備役,會有集訓,對你來說也是提升自己的好機會啊,你——”
他說着說着,猛地一拍大腿:“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打車過來了,這樣你進去前我還能給你開會兒小竈。”
陳晖聽了,又感動又愧疚:“下次一定啊,嘉哥。”
“唉,沒事兒,有的是機會。”朱嘉意也自我開導着,領着人就回去了。
沈愚一直面試到晚上六點才結束。
“明後天,還有下個星期周三周四,還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小劉一邊收材料,一邊和沈愚說話,沈愚點點頭,說了聲“好”,就将那些标有“通過”字樣的文件袋一個一個封好,交給現場的幾個小助理。
小劉又越過他,看向那頭翹着個二郎腿,歪着頭玩手機的江某人,對方一聲不吭,埋頭不知道在和誰聊得正起勁。
沈愚眼皮都沒擡,說着:“他聽見了,沒事,今天辛苦你們了,都下班吧。”
“好。”
小劉也沒多想,那邊的編劇老師也收拾妥當,說了聲:“小劉你回公司嗎,回的話我帶你一程。”
“我要回去一趟,有幾張表格還在我電腦裡。”小劉笑着,“謝謝露姐。”
“謝什麼,一起走吧,剛好順路。”姚露将披肩的長發紮了起來,和沈愚打了個招呼,“走了啊,沈哥。”
“嗯,慢走。”
沈愚有條不紊地收拾着,直到人都走光了,才拿起手機,準備離開。江恕問他:“那個趙葦航怎麼樣?”
“哪個?沒印象。”
“嗯?”江恕這才擡起頭來,看見沈愚已經快走到門口了,忙叫住對方,“就是今天在那個,那個,你說什麼久别重逢的那個人後面進來的。”
沈愚腳步一頓,好像在認真思考,可是沒一會兒,他就淡淡回了句:“不記得了。”
說着他就打開門出去了,江恕愣了愣,趕忙追了出來:“哎,沈愚,你怎麼回事兒,我說的話就這麼不頂用嗎?”
沈愚回過頭,打量了他兩眼,那表情好像在說“難道不是?”
江恕悶聲吃了個癟,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拳:“下次長點兒記性。”
“嗯,知道了。”沈愚不以為意,默默朝前走,江恕問他:“你回家嗎?我捎你?”
“不用,我去散散步。”
“這大熱天的你上哪兒散步去?”
“江邊。”
“啊?”江恕琢磨着不對勁兒,他覺得沈愚不在狀态,就跟了過去,沈愚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江恕就在一邊叭叭着:“看我幹什麼?我是怕你一個不留神掉江裡去,明兒保準上頭版頭條。”
沈愚:“……”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我怎麼不盼你好?不盼你好,你能有今天?”江恕調侃着,“要不是我真金白銀地供着你,你現在指不定在哪兒給人當孫子呢。”
沈愚被逗笑了:“那我可得好好謝謝你。”
“犯不着,你記着我說的話就成。”
“行,好。”
沈愚懶洋洋地應着,不想再和江恕扯皮,對方也見好就收,開車載着人去了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