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晴曼深吸了一口氣。
童炘做好面對疾風驟雨的準備,然而蕭晴曼隻是長出了口氣,用緩和的聲線說:“走吧,已經很晚了。”
說完,她轉身朝節目組事先給她指好的路線走去。
童炘一怔,快步跟上,她個子比蕭晴曼矮一點,因為蕭晴曼走太快了,她幾乎是在小跑,像個跟在主人身後連跑帶颠的小狗:“節目組給你轉告我的解釋了嗎?”
“沒有。”蕭晴曼言簡意赅。語氣并不冷冰冰,反而是自然又随和,卻讓童炘如鲠在喉。
“你不問我為什麼遲到了嗎?”她追問。
蕭晴曼似乎意識到自己走得太快了,被節目組一剪,會很容易顯得像在賭氣,終于放緩了腳步:“工作的原因吧,我理解你。”
“哦。”童炘悶悶地應了一聲。
蕭晴曼反倒感覺有些奇了。遲到的人是童炘,她這麼不高興是幹嘛?
她猜不透童炘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得一味埋頭去節目組指定的地點,一邊走一邊擔心,今天的拍攝如此會很不順利,成品效果也不好。
就算是藝人,大家也不會想看她們在夜晚無人的遊樂場裡競走吧?
她稍回頭瞟了童炘一眼,還記得這人怕黑。但身後跟着攝影師,路燈也打得很亮,應當不至于會害怕。
沒想到,她這一回頭,童炘馬上貼過來,拽了下她衣角:“姐姐别生氣了,我給你帶了個禮物。”
蕭晴曼平淡地回答:“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買賠罪禮物。”
童炘堅持:“不是賠罪禮物,是約會禮物,因為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
她拽住蕭晴曼的衣服,把人扯得不得不把腳步放慢,哭笑不得地轉身:“好好,什麼禮物?”
“姐姐把手給我。”童炘掌心朝上對她伸手。
蕭晴曼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伸出去,但懸停在童炘手心上方,并沒有和她有接觸。
童炘卻主動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把一枚手镯行雲流水地給蕭晴曼戴上,動作間手镯叮當作響。
因為剛劇烈運動過,童炘的手很熱,好像在蕭晴曼手背上一路灼燒過去似的,燙得她把手往回縮。
童炘卻抓得很穩:“姐姐,不開心了不要憋着,可以對我發火,可以不那麼善解人意的。”
蕭晴曼卻顧不得細想她這兩句話,看着自己手腕被戴上的鈴铛手镯,張口結舌。
童炘連忙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我也有一個!”
怪不得剛剛總覺得身後叮叮當當的像跟了隻小狗呢!
蕭晴曼又好氣又好笑:“是聽着聲才能找到我嗎?”
“現在天太黑了嘛。”
蕭晴曼想起來,童炘夜間視力并不好,這也是她怕黑的原因之一。
“遊樂場夜裡也有燈。”蕭晴曼安慰了童炘一句,“走吧,别耽誤太晚。”
她順口關心:“明天是不是還有商務?”
童炘點了點頭。
但她馬上補充道:“明天就在本市拍,不用坐飛機,姐姐不用擔心再等我。”
蕭晴曼又被氣笑了:“明天就不一定是和你約會了!”
童炘也知道,這次能一起約會已經是運氣好,節目組肯定不會在初期就讓她們接連約會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節目組指定的約會地點。
蕭晴曼一看入口,當即愣住。
“鬼屋?”
她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跟拍攝影,攝影立刻舉起攝像機擋住自己的臉。
戀綜主打一個真實,所以另外三對在約會的時候,她們的跟拍攝影都好像做賊一般,盡力掩蓋着自己的存在感。
而面前這兩位,也許是跟着兩個早已習慣了攝像頭的藝人的緣故,絲毫不隐藏自己的蹤迹,可以說是大搖大擺了。
蕭晴曼不想問難打工人,隻能自己和節目組生悶氣。
大晚上的來鬼屋,到底是誰的主意?
誰家戀綜會把第一次約會地點定在鬼屋?
童炘猜到蕭晴曼在想什麼,捂住話筒,幽幽道:“可能是考慮到了我們其實并不是第一次約會吧。”
蕭晴曼看了她一眼,同樣捂住話筒:“我們以前也沒有約會過吧。”
童炘沒敢吱聲挑戰蕭晴曼的神經。
但當初她們經常避開其她選手,找個沒人的地方談心,怎麼不算約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