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和秘書一前一後溜了。

秦雨欣想到校長的交代，壓力山大，但好在成功讓她們改變了主意，收回辭退的決定了。

想到這裡，她轉頭朝路非凡揚起笑：“姐姐，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工作了。”

“你覺得這是你的功勞？你覺得我需要你來假好心橫插一腿？你覺得我很喜歡這份工作？”路非凡一連三問，屬實被氣笑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除非我自己想走，否則誰也趕不走我？”

秦雨欣在一連串的質問下呆住：“姐姐......”她是不是幫倒忙了。

“好好的談判因為你，我現在什麼好處都沒撈着！”就校長那個狗樣，再想讓她主動來找自己，簡直天方夜譚。

“我是不是做錯了？”秦雨欣緊張又無措，“對不起，我就是想幫幫你......”

路非凡冷諷：“我是你誰啊，用得着你幫。”

秦雨欣眼眶一點點泛紅，她緊咬着唇，忍住掉淚。

“姐姐，你給我畫的那些設計圖，我都看到了，先前是我不對，誤會你是故意挑刺......我就是想感謝你，我看到校長，我以為，以為，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她彎着腰道歉，有幾顆眼淚啪嗒掉落地面。

路非凡怔愣了下，暴跳如雷：“哭什麼！誰讓你哭了！”

秦雨欣被兇，更是委屈得抽噎掉淚：“對不起，嗚嗚，對不起，嗚嗚......”

路非凡陰沉着臉，坐也坐不安穩：“别哭了！再哭，再哭就把你設計圖全撕了！”

昨晚床被占了，重新回到值班室後，瞧見那本被她批得一無是處的設計圖冊，倒也不是為了證明些什麼，純屬睡不好閑的，就随手畫了幾幅圖。

要早知道這些圖紙會給她需要感恩的錯覺，她再閑也不會去畫。

“如果把圖紙撕了你能不生氣，那，那......”

“設計圖這種東西，誰知道你有沒有偷偷拍照保存了。”

秦雨欣搖頭：“我沒有。”

“那就是你記在腦子裡了，等哪一天趁我不注意就偷偷拿去用了。”

“我，我是記住了。”秦雨欣吸了吸鼻子，鄭重其事地保證，“但我絕對不會在沒有你允許的情況下，私自盜用你的設計。”

路非凡撇撇嘴，不屑道：“你的保證值幾個錢。”

“那我要怎麼做？”秦雨欣雙手交握，“我要怎樣姐姐才會相信我。”

路非凡顯然早已想好了條件，完全不帶猶豫的：“我在這邊工作多久，你就負責我的一日三餐多久，每餐最少三葷兩素，早餐可以例外，但也不得少于三樣食物。”

秦雨欣受到驚吓：“姐姐，我，我沒那麼多錢，我......”

路非凡垮下臉：“沒錢你說個屁，滾滾滾。”

秦雨欣站在原地沒走，許久，她擦了擦眼睛，低聲問道：“姐姐，如果我答應了你，以後我還可以跟昨晚一樣在你值班室趕工嗎？”

“你之前在宿舍幹活，你舍友有意見？”

“沒有，她們都很好。”就是因為她們太好了，總是占用位置和驚擾她們休息，她也很抱歉。

路非凡盯着她看來好一會：“随你便。”

秦雨欣笑了：“謝謝姐姐。”

“呵。”路非凡提醒她，“先别急着謝我，好好想想晚上該給我準備些什麼吃的，要讓我不滿意，有你好看。”

秦雨欣笑不出來了。

傍晚。

路非凡看着桌上的盒飯，連拿筷子扒拉一下的欲望都沒有：“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三葷兩素？”

土豆炖雞肉是一葷一素，肉末豆腐是一葷一素，剩下一葷則是個鹵蛋。

秦雨欣背着書包，雙手揪着衣擺，怯怯道：“姐姐，我今天下課回來太晚了，食堂好多菜都賣完了，這些，這些已經是其中最好的了。”

路非凡有脾氣了，但面對她這動不動就哭的性格，她又隻能生生憋下，看着對方手裡另一個盒飯，她開口：“你自己吃的什麼？”

秦雨欣下意識将盒飯往身後藏，支吾道：“和姐姐的差不多。”

路非凡微微眯眼：“你不會自己大魚大肉，在我面前就找借口說食堂沒飯菜吧？”

“我沒有。”

“沒有你緊張什麼？”路非凡靠着椅背，雙手環胸，“拿過來，打開我看看。”

秦雨欣咧嘴僵硬笑道：“姐姐，飯菜要涼了，你快點吃吧。”

路非凡也咧嘴朝她笑了笑：“打開。”

秦雨欣笑得更僵了，舔了舔唇，她慢動作般将盒飯放到桌面上，在迫人的視線下，打開。

飯盒裡，是加了鹵湯的白米飯，其他什麼都沒有。

“姐姐，我沒有騙你的。”秦雨欣看不懂對方的神色，但直覺不像是開心的樣子，“你相信我，答應别人的事情我不會敷衍的，姐姐？”

“你就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