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這小表情，誰能猜不出她在嘀咕什麼，路非凡扯了扯唇：“不喜歡也得喜歡......”忽然想到什麼，她斂下眸，靜了數秒，開口問道：“回答我個問題，如果秦沐元死了，你......”

秦雨欣神色瞬間驚恐起來，她難以置信：“你要做什麼？”

路非凡盯着她受驚的小臉，眸光一點點冷厲下去：“一說到你那朝秦暮楚的墓園哥哥，連姐姐都不喊了？你說我要做什麼？我能拿刀去砍了他不成？”

“姐姐......”秦雨欣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傷到她了，她抿了抿唇，“姐姐，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但是，但是......姐姐，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路非凡看不得她難受：“隻是說說而已，慌什麼。”

秦雨欣癟着嘴，不講話。

路非凡伸手輕輕彈了下她腦門：“行了，不說就不說，笑一個，别給我耷拉着臉。”

秦雨欣不情不願地動了下嘴角，最後趴桌面上，悶聲道：“我學習了，你不要跟我講話。”

“别學了，就你這悶悶不樂的樣子，給你三小時你都憋不出個屁來。”路非凡收起她的卷子放一邊，側身審視她，“告訴我，你怎麼就成為秦家童養媳了？他們收養你的時候你成年了麼？那麼小就說要把你嫁給他們兒子？人口拐賣還是變-态啊他們！”

秦雨欣變了臉色：“姐姐！”

路非凡：“好好好，不說他們壞話，你别生氣。”

秦雨欣被她來回惹火又滅火，生氣都不能好好生，良久，她憋出一句話：“爸爸媽媽和沐元哥哥不止是我的家人，更是我的恩人，沒有他們，我早就餓死了，你，你要尊重他們。”

如果，如果姐姐真想跟她在一起，那更要尊重他們才對......不對！不可以！她怎麼能有這個念頭，她得嫁給沐元哥哥的，她怎麼可以跟别人在一起......

秦雨欣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吓破了膽，她從椅子上滑下來，站在一旁，無地自容：“我，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我先......”

“大晚上你有個鬼事要處理。”路非凡戳破她的謊言，牽住她的手将她扯回椅子上，“坐好。”

秦雨欣盯着被牽住的手腕，心跳不自覺加快，想甩開時對方卻已松開了手。

路非凡：“你幾歲被收養的？”

秦雨欣低着頭，心不在焉：“應該是四歲吧，記不太清了。”

四歲，一個開始能記事的年紀，也是記憶無法清晰的年紀。

路非凡眉眼沉寂下來，她忽然伸出手，穿過秦雨欣腋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撫着她腦袋壓向自己：“記不清也好，就你這小腦袋瓜子，沒必要裝太多無關緊要的東西。”

秦雨欣腦袋貼着她心口，咚咚咚的聲音，不知道是她的心跳聲，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姐姐，你别，别抱着我。”秦雨欣推搡着她，但完全敵不過對方力氣。

路非凡低頭嗅着她纖細脖頸上的甜味，彎唇道：“隻是抱而已，再掙紮就親你。”這小身闆真軟乎。

秦雨欣瞬間不敢動了。

“真乖。”路非凡說完，往她白皙的鎖骨處親了一口，感受到她的顫抖，她悶笑了聲，掩飾般找了個借口，“抱歉，不小心碰到的。”

秦雨欣捏緊小拳頭，騙人，騙人，她就是故意的，才不是不小心碰到！

“阿姨！姨姨！小姐姐！媽！親媽......”

陽台外邊幾道黑影跳躍着，秦雨欣揪緊路非凡衣服，仰頭不安道：“姐姐，你有沒有聽到誰在講話啊？”

“聽到了，我他媽又沒耳聾。”路非凡起身将秦雨欣抱到床上，揉了揉她腦袋，“我去處理，你要不困就繼續寫卷子，困了就躺下睡覺。”

秦雨欣一秒做出了選擇，她一把掀開被子蓋身上：“我困了。”等路非凡走了，她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非要在這兩個選項裡做選擇啊？自己明明可以回去睡覺的啊！

外面，幾個男生還在呼喚着舍管給他們開門，前幾天他們也都晚歸，但那幾個晚上宿舍區大門都是開着的，壓根沒鎖，哪裡想到今晚運氣不好，居然鎖了。

路非凡長得高，她一出現，大鐵門頂上鑲嵌的玻璃直接出現她的人影。

她并未開門，也并未講話，而是眸光森冷地看着他們幾個人，任誰跟心儀對象培養感情時被打擾都不會有好臉色，何況是路非凡這種忍耐度為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