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道永遠分辨不出具體面容的陰影，仿佛就是這個世界的她們......

“你過去從事的财務工作，對麼？”

走在前方的女人停下腳步，飄在半空隐身狀态的黑團反應過來，一個激靈，當場炸毛。

晚春的夜晚不暖不涼，一陣風吹過，兩旁樹葉沙沙作響，路非凡一句輕飄飄的話落下，整個庭院似乎頃刻間被夜色濃稠的黑暗所籠罩。

蘇绾绾轉身，擡眸看向她：“你說什麼？”

黑團也跟着看向路非凡，眼裡還帶了幾縷希望，然而，女人之後說的話，徹底粉碎它的僥幸。

“系統讓你完成的任務是什麼？”路非凡盯着她，沒有一個字帶有試探的意味，分明是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蘇绾绾眉心一動，剛要開口，半空中一道白光閃起，一團圓滾滾的雪白飄了出來，這團雪白還會講話：“宿主！我回來了！不知道發生什麼，我能量蹭蹭蹭暴漲，我能自由跟着你了！”

伴随着它喜悅的自述，另一邊的黑團則是痛苦地尖叫，身上的黑色光暈迅速變淺。

為維持空間穩定，一個空間隻允許存在一個系統和一個宿主，如果系統運氣不好，不小心進了已經有主的空間，隻要宿主之間互相不認識，不透底，空間檢測局也會酌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一旦宿主之間互相暴露身份，那麼宿主對應的系統，都将接受一項可能是恩賜，也可能是懲罰的規矩，那便是——能量平攤。

作為系統中業績最好的黑團，能量無疑是最多的，不管這個空間另一個系統是誰，平分後它都是吃虧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它那麼害怕路非凡發現蘇绾绾秘密的原因！

可它如何也想不到，路非凡猜到蘇绾绾身份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這個空間的另一個系統，是空間檢測局裡最廢物，最墊底，最垃圾的那一個，它的能量，竟然是負的！

能量的斷崖式暴跌讓黑團連隐身都做不到了。

白團業績差，但勝在博覽群書，它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能量從何而來，它撓撓頭，躬身道：“不好意思啊，承蒙擡愛，我現在身強體壯，精氣神從來沒這麼好過，真的太謝謝你了。”

它發誓，它說這話是心懷感激的，絕非是挑釁！

黑團氣得幾欲嘔血，這不是挑釁，那什麼是挑釁！

“當初選擇這個世界，我分明沒有感受到任何阻力，這個世界是我先來的！”黑團不甘心怒吼，“你把能量還給我！還給我！”

白團被吓得立馬躲在蘇绾绾身後，隻留出腦袋上的幾根毛：“不好意思啊，我十年前為了救宿主，耗費能量過度，休眠了，你進來的時候，我在睡覺，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句什麼都不知道就奪走它半生心血！

黑團氣得大口喘氣，下一秒，它喘不出氣了，因為某人趁它毫無防備的時候，掐住了它，路非凡眸光陰森至極：“你敢再他媽說一個字，我掐死你！”

黑團猛抖了一下，它死勁壓下怒氣，瘋子，胳膊肘往外拐，沒心沒肺的瘋子！

别說黑團被吓到，白團也是瑟瑟發抖，尤其當對方甩開黑團，血氣濃郁的一雙冷眸望向它時，膽顫心驚的滋味宛如靈魂離體。

“宿主，宿主，她是誰啊？”白團急忙求助蘇绾绾，“她也太吓人了吧！”

蘇绾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路非凡在原書裡算是路人，根本就無任何描寫，否則她也不會沒有發現她的任何異常。

“告訴我，這本小說關于秦家的所有劇情。”路非凡目光死死盯着蘇绾绾和白團，“條件你提。”

蘇绾绾怔了下，看了黑團一眼，回道：“你的系統沒有把原書劇情告訴你？”

黑團憤怒的心情嗖地被心虛覆蓋，它略顯倉惶看向路非凡，誰料對方看都沒看它一眼，難道她早就猜到自己不是不清楚劇情，而是故意不告訴她？！

蘇绾绾問完就知道自己說了廢話，如果她知道劇情，就不會來問她了。

扭頭看向白團，白團秒懂，它飄出來，朝路非凡慷慨道：“我把劇情傳給你，我現在能量滿滿，不怕消耗。”

說完，它揮揮小短手，一束光芒照向路非凡。

一幀幀極速翻閱的劇情在腦海裡閃過，突然，路非凡目眦欲裂，雙腿一顫，幾乎要站不穩。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小家夥會郁郁而終，秦家所有人，全他媽是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