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凡：“傻比。”

方時念：“......你罵我？”

“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挂了。”

“等等。”方時念聽她語調如此冷靜，多少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可這也不怪她多想，前幾天這人剛說蘇家會出事，今天蘇家大小姐就死了，任誰都會懷疑幾分。

“我總得知道自己究竟擔了多大的風險。”方時念道，“你就給我一個準話，蘇绾绾的事，是不是跟你無關。”

“無關。”路非凡冷聲說完，擡眸，視線對上隔壁陽台的高典典。

“行，我信你，媽的害我心驚膽戰一個早上，挂了，我補覺去。”

路非凡收起手機，轉身就要回屋内。

“路非凡，你真這麼讨厭我嗎？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

陽台門打開再關上，隔絕外面所有聲音，高典典望着那扇被拉上窗簾的推拉門，雙手死死抓着圍欄。

秦雨欣這一覺睡到快四點，起來時屋子一片漆黑，不遠處有一撮屏幕發出的亮光。

“姐姐，在黑暗裡玩手機對眼睛不好。”秦雨欣起床将窗簾拉開，幾步上前撲在路非凡背上，蹭着她脖子，軟軟道，“姐姐你下午沒睡嗎？”

“嗯，我不困。”路非凡收起手機，轉過身将她抱進懷裡，“要再睡一會嗎？”

“不了，我想出去逛逛。”

嘴上說着出去，腦袋卻埋在她脖頸處不出來，路非凡笑了下，一把将她抱起：“喝點水，清醒下。”

于是，在好一陣磨磨蹭蹭後，秦雨欣終于打起精神，換好衣服出門。

這個時間，依山傍水的山莊溫度不高，正适合出門，有這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她們出門沒多久就碰上中午說要去泡溫泉的那對母女，她旁邊還跟着葉秘書，葉秘書抱着孩子。

“你們也是去泡溫泉的嗎？”不等她們回答，馮姐已熱情呦呵起來，“走走走，一起去。”

“姐姐，我們沒帶泳衣。”秦雨欣小聲道。

女人耳尖地聽到她的話，當場解決她的困難：“我打聽過了，溫泉那邊有直接買的，快走，太晚就趕不上團建聚餐了。”

路非凡彎腰，扶好她歪掉的帽子，輕聲問道：“想去嗎？”

秦雨欣其實隻想跟她四處走走的，可想到對方熱情邀請，她點了下頭：“嗯，我們去吧。”

度假山莊除了她們一行人外，還有不少其他旅客，溫泉處比她們想象的要熱鬧得多。

幾人換好衣服出來，幾乎瞬間就吸引了大片人的注意力，起初幾人還不明所以，當目光落在路非凡兩條堪稱超模般又直又長又白的腿時，她們悟了。

“看不出來啊，你這身材比例，絕了！當個舍管真是屈才了！”馮姐大力誇贊，也不管路非凡臉色難不難看，反正她碰見的學生多如繁星，再兇她也頂得住。

秦雨欣過年那會就發現了，她姐姐的腿，天下第一好看。

像偷藏的寶藏被人窺視，她拉着路非凡的手，催促道：“姐姐，我們快下水吧。”

“媽媽，媽媽，我也要去玩水。”小孩腰間挂着鴨子泳圈，扯着馮姐的手搖晃。

很快，她們都泡到水裡邊，不稍一會兒，一個大部隊興沖沖走過來，跟馮姐同管研究生宿舍的女人大喊：“好啊，你們來泡溫泉都不喊我們一起，太不夠意思了。”

說完，她一個水花，跳進池裡，撲騰着去抓馮姐。

“少來，除了葉秘書，你們誰願意給我帶孩子，喊你們有什麼用。”

随着越來越多的人下湯，池子此起彼伏的笑鬧聲不絕于耳，秦雨欣不知何時也跟着那三歲小孩玩起來，路非凡坐在池邊，氣息疏離，自成一派，靜靜看着她。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花藝設計的大四學生會被安排在馮姐負責的區域。”荊白白坐在路非凡旁邊，“她人挺好的，隻要你好好說話，她不會為難你們的。”

估計不僅不會為難，還會起哄吧，荊白白如是想着。

路非凡：“嗯，錢晚點打你賬上。”

荊白白一時無言，還是老樣子，有時候隻是随口一句話的忙，她都給她轉賬，拒都拒不了。

“你跟高小姐......”路非凡黑眸轉過來，荊白白頓住，複道，“我中午剛好在陽台透氣，就聽了一句，沒想打聽你們的私事，隻是之前對高小姐有過些了解，你，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