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欣搖搖頭：“我不怕，姐姐，你快把頭盔戴上，都淋濕了。”

“不用，戴着看不清路。”

“那我也......”

解系帶的動作停住，路非凡拍了拍她腦門上的頭盔，口吻嚴肅：“戴好，不許拿下來。”

雨嘩啦啦下個不停，天空被烏雲壓得極低，閃電和雷光不知鞭撻在哪一塊土地上。

路非凡背上行李包，牽着秦雨欣往回走，在一個拐彎口，她跨出道路護欄，再回過身攙扶着秦雨欣跨過來。

往前看，一條像人為踩出來的路顯露出來，路很抖也很小，隻能容許一個人往前走，蜿蜒崎岖，看不見盡頭。

秦雨欣抓着衣服：“姐姐，我們不能在公路上等雨停嗎？”

“兩段山體滑坡的間隔太短，其中一個還出現地面塌陷，留在上面太危險。”

路非凡看出她的緊張，将行李包從後背移到身前，她彎下腰，就着牽住秦雨欣的那隻手，一個用勁，她整個人貼在她背上，而後颠了颠，整個背起來。

秦雨欣驚呼：“姐姐！”

“抱緊，閉上眼睛，很快就到了。”路非凡低頭辨認地上能走的痕迹，每一步都很穩，也幸虧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運動鞋，要換成别的，這段路她得脫鞋走才能放心背着小姑娘。

秦雨欣怕拖累她，想下來，可又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害她摔倒，隻能局促不安地觀察着四周。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大片柚子林，視野頓時從窄小變為開闊。

“姐姐，那裡，那裡是房子嗎？”秦雨欣早就偷偷将頭盔前的透明罩推上去，眼睛盯着遠處方方塊塊的建築，驚喜大喊，“我們是不是找到人家了？”

“嗯，是房子。”路非凡暗暗松口氣，快步往房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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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雨水可真多啊，親家說這兩天會過來，也不知道路好不好走。”中年女人将被淋到雨水的被子鋪在室内晾衣架上，憂心忡忡，“被子也沒曬好，到時候他們來了可怎麼辦才好。”

中年男人搖着竹扇子：“不用擔心，小葉學校不是放假了，我早上跟親家說了，讓他們帶上小葉一起過來，至于被子，兒子不是買了洗烘一體機，還沒用呢，正好試試。”

說着，他搖扇子的手頓住：“樓下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女人點頭：“我聽着也像是。”

路非凡背着秦雨欣走到一戶門口架着遮陽棚的人家，敲了敲門，在等人來開門的時間裡，她将秦雨欣放下來，低頭發現她的頭盔前蓋是開着的，裡邊的小臉上全是雨水，一雙眸驟然森寒。

秦雨欣意識到自己忘記把蓋子蓋回來了，完了，姐姐是不是生氣了。

屋内，門栓發出響動，很快，大門從兩邊被打開，一對中年夫婦站在門邊。

路非凡：“你好，能在你們這裡暫時避避雨嗎？”有禮貌但不多。

秦雨欣這時候也摘下了頭盔，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她請求道：“我們在路上碰到山體滑坡了，走小路過來的，能讓我們進去躲躲嗎？等雨停了我們就離開。”

中年夫婦對視一眼，同意了：“進來吧。”

鄉下房子大部分都是方方正正的建築，房間不大，數量卻多。

“你們先去沖個熱水澡，别着涼了。”中年婦女将她們領到二樓客房，“我這邊沒有你們能穿的衣服，隻有毛巾和拖鞋，不過這間屋子有洗烘一體機，你們等下把濕衣服手洗一下，應該很快就能穿了，這機子我沒用過，還不懂得操作，這是說明書，你們年輕，可以研究下怎麼用。”

“謝謝阿姨。”秦雨欣笑着道謝，話剛說完，她轉身捂住嘴，又打了個噴嚏。

路非凡唇瓣抿起，在中年女人出去關上門後，她從行李包裡拿出條幹淨的裙子和貼身衣物，牽着秦雨欣進浴室，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撥開，然後是裙子，褲子，最後□□。

“姐姐，我自己來就好了。”

路非凡一個字都沒開口，沉默地試好熱水溫度，下一步就開始往她身上沖洗，秦雨欣知道她還在生氣，隻好都由着她來，乖乖受她擺布。

等她洗好澡，換好衣服，懷裡被塞了個吹風機，送出浴室時，路非凡還是一個字都沒跟她說。

“姐姐，你要生氣多久啊？”秦雨欣敲敲浴室門，“别生氣了，我錯了。”

良久，裡邊傳來冷冰冰的四個字：“去吹頭發。”

秦雨欣嘟着嘴：“哦。”總算是說話了。

路非凡将秦雨欣換下的衣服過了遍水，放進洗衣機裡，然後翻了翻屋主留下的說明書，選了最快的洗烘模式，等衣服幹了，她才拿着衣服進浴室給自己沖一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