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滾出去哭。”掃了眼地上的箱子，她壓了壓額側，厭煩又暴躁，“帶着你這箱垃圾，滾。”

“垃圾，嗚嗚嗚，真的隻是垃圾......”女生奔潰，抱起箱子，大哭着跑了。

路非凡：“神經。”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路非凡開始經曆如今日般神經的事情，時不時有人來問她諸如自己佩戴的手鍊是不是正品，自己攜帶的包包是不是正品，自己頭上的發夾，還有身上穿的衣服......

毫無疑問，她們是被罵走的，沒有連人帶物丢出去已經是路非凡收斂了。

當然也有成功的，那就是通過秦雨欣這個中間人，隻要她開口，火爆的鑒寶大師路非凡總能歇火，很多人發現這個規律，立馬以此作為突破口，甚至此前洩氣的六級大軍也卷土重來。

“這個作文，能幫我看看嗎？”

“蠢貨！連單詞都能拼錯，考個屁！”路非凡拳頭捏緊，處在發飙的邊緣，“寫的什麼垃圾，時态瞎七八亂搞，滾回去高中重新念一遍！”

有人湊在秦雨欣耳邊，膽戰心驚道：“她輔導你的時候，也這樣？”

秦雨欣不敢說話，眸光掃過桌面手機不停閃爍的消息提醒，她咬咬牙，将自己拿過來的一疊練習冊退還給他們：“對不起，你們回去吧，以後也不要找我了，我不會再幫你們的。”

将他們都趕走後，秦雨欣低下頭：“姐姐，對不起。”她每天那麼忙，她還給她找事，太不應該了。

路非凡扔掉手中的筆，人往後靠椅背上，不鹹不淡說了句：“知道心疼我了？”

秦雨欣頭壓得更低了。

“擡頭，我還沒打算找隻鴕鳥當對象。”

“哼，我才不是鴕鳥。”秦雨欣嘟囔完，掀起眼皮，悄悄往路非凡臉上看，和她四目相對後，她突然就有了底氣，搬回自己椅子坐下，“如果你沒有和那個方時念合作，你才不至于忙成這樣。”

抱怨歸抱怨，看到路非凡眼下的淺淺烏色，她心疼又自責。

“她給你發了好多信息，一定是很緊急的事，你快處理吧。”秦雨欣點了點桌上手機，催促道，“快點啊，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路非凡将手機反扣，伸手拉過小姑娘椅子，将她帶至身前，彎腰親了親她鼻子，然後往下，親向她的唇瓣，淺嘗辄止：“又醋了？”

“别貧。”秦雨欣推開她，把手機塞她手裡，“快處理，我不想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你還在看文件。”

路非凡迎着她敦促的神情，打開手機，滑動看完方時念發來的消息。

“很難解決嗎？”秦雨欣見她久久盯着手機，以為碰上難事了，“外國人沒有想象中容易合作的，要是做不來，我們就放慢腳步，緩一緩。”

路非凡丢開手機，笑道：“胡思亂想什麼，你姐姐我隻有讓别人放慢腳步的份。”

秦雨欣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松了口氣，沒碰上困難就好。

“姐姐，謙虛使人進步，你這麼驕傲，是不對的。”

“心虛才喜歡謙虛，有底氣的人，不驕傲就虛僞了。”路非凡捏捏秦雨欣耳垂，深眸微恙，忽然道，“欣寶，秦沐元是每天都有回家嗎？”

“這周沒呢，聽媽媽說他出差去了，有個學術研讨會，好像是在H城。”秦雨欣後知後覺，姐姐不是最讨厭沐元哥哥，怎麼主動提起他的去向了，“怎麼了嘛？”

“随便問問。”

秦雨欣孤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路非凡指尖敲了敲椅子扶手，眸底是看不清的幽深，“我就随口一問，你連他人在H城都知道，原來你們平時聯系這麼多。”

秦雨欣歎氣：“不要倒打一耙，都說是聽媽媽講的了，你不要亂吃醋。”

歐洲。

方時念看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聳聳肩，道：“我說秦醫生，你大老遠跑來這裡問我路非凡的事，圖啥呢？我們好像也不熟吧。”

秦沐元道：“我知道你現在在跟嶼深談戀愛，我來找你這件事，他不知情，我想你也不願意讓他知道。”

方時念臉色微變，随即，她呵笑：“如果沒有宋嶼深這層關系，我跟你，就更沒有談話的必要了。”

說完，将茶一口飲盡，她起身欲離開。

“方小姐，路非凡多次打款進你的私人賬戶，而你，在歐洲開公司，混得風生水起......”秦沐元盯着她，“這邊的事業，她也有份，對嗎？”

“想知道，自己去查。”方時念扯唇，“我，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