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星問霍雲追那人牙子平時都去哪裡,霍雲追搖頭說不知,人牙子外出都将他綁在破廟的柱子上,他并不清楚人牙子的動向。
靈星想了想,“你說過他沒錢的時候就會發脾氣,那一般他從拿到錢到沒錢要多久”
“一兩天”
“他每次沒錢的時候,你可有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或者香味?”
“沒有”
那就隻剩賭了,靈星讓飛鷹安排幾名護衛分别到城中較大的賭坊盯着,三天後,終于有了消息,護衛看到那人牙子出現在一家賭坊,輸光了錢在城門口圍牆邊睡了一覺。
靈星讓人繼續盯着人牙子,那人牙子沒了錢肯定又會故技重施,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人牙子出現在一家富戶府門口,等了一陣,就有個腳上戴着鐵鍊小孩被人從門裡趕了出來,人牙子上前将人拽走。
飛鷹幾人跟着人牙子一路到了城東破廟,這人牙子估計是以為沒了威脅才又回了老巢,飛鷹讓兩名手下進去将人制住,人牙子被綁急的大叫,護衛隻能用布塞住他的嘴。
另一邊,兩名護衛已經火速趕到了周家将情況告知,周家人連忙趕路在城門落鎖前進了城,在城内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就去應天府報了官。
午時,應天府幾名衙役跟着周家人到了破廟,飛鷹幾人遠遠看見周家人帶了衙役過來,就趕緊撤了。
破廟裡周家人哭成一團,衙役把人牙子上了拷,一群人回了府衙。
公堂之上,人牙子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栽了,直到看到霍雲追出現,瞬間就明白了,他沖着霍雲追剛要開罵,就立馬被衙役摁住。
霍雲追和周家小兒作為證人把人牙子的罪行都陳述了出來,人證物證皆有,應天府尹當即就要将人牙子判罪,卻突然聽人通報大理寺卿過來了。
應天府尹連忙将人迎進來,隻見來的人不僅有大理寺卿劉岑,還有新任寺丞蕭言祁,府尹客氣地問道:“兩位大人所來為何啊?”
劉岑也客氣道:“府尹大人,這擄人案本跟我們無關,隻是這人牙子給兩個小孩戴的鐵鍊是我大理寺之物,我要将這人牙子帶回去審問一番”
這劉岑如此笃定那鐵鍊是大理寺之物,想必是早就知道了這人牙子擄小孩的事了,府尹說道:“那這兩個小孩的鐵鎖,劉大人可有辦法解開?”
劉岑示意手下人,一名大理寺衙役掏出兩大串鑰匙,挨個捅進鐵鎖鎖眼試了之後,将霍雲追和周家小兒的鐵鎖都給解開了,周家小兒高興地撲進周母懷裡,周家人喜笑顔開。
劉岑讓人帶走人牙子,一行人就踏步離開了,蕭言祁看了眼霍雲追沒說什麼,也跟着離開了。
前一日,劉岑和王昭下值日後喊蕭言祁喝酒,蕭言祁想着或許可以趁機說出鐵鎖的事,就沒拒絕。
三人在酒樓酒過三巡,劉岑見蕭言祁眉目微蹙,笑問道:“蕭大人可是有煩擾之事,說出來說不定劉某能給出出主意?”
蕭言祁擺擺手笑道:“家事家事,不足挂齒”
“家事?難道是跟公主鬧矛盾了?”王昭八卦道。
劉岑和王昭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想到蕭言祁肯定是在公主那受氣了,驸馬爺不好當啊。
蕭言祁裝作不知兩人想看熱鬧的心思,故作苦惱,“兩位大人有所不知,我現下随公主搬到公主府,我見府上下人人手不足,就從人牙子手上買了個奴仆,本想着在公主面前邀個功,卻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王昭急着追問。
蕭言祁借着酒意慢悠悠說道:“沒想到手下人做事不仔細,那買來的奴仆腳上還綁着鐵鎖,用刀都砍不斷,他幹不了活隻能養着”
“幹不了活重新發賣就是”,劉岑很王昭無所謂道。
“不是我不想,隻是公主心善,見他可憐就将他留在府裡了”
“那你還愁什麼”,王昭又灌了一杯酒。
“王大人,我愁的是那奴仆腳上的鐵鎖,如此堅硬的鐵鎖尋常人如何尋得,怕是那奴仆的身份有問題”
劉岑聽完豪爽道:“放心,明日差大理寺的弟兄幫你去看看”
“來,喝酒,還未恭喜蕭大人抱得佳人”,他們聽那日去慶林候府吃喜酒的人說,九公主長得跟天仙似得,雖說傳聞不可盡信,但不妨礙他羨慕。
王昭也忍不住酸,拍着蕭言祁的肩膀,“你可真是好福氣”
蕭言祁聽到這些話倒是真心實意的笑起來,舉杯,“多謝兩位大人”
兩人喝多了就被各自的手下送回家了,劉岑第二日清醒後想起來這事,回過味來,大郢對鐵器管制很嚴格,這要是将鐵鎖遺失在外被發現了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劉岑當即就去問了蕭言祁,蕭言祁隻說聽說那人牙子剛被應天府抓了,劉岑顧不上找蕭言祁算賬,當即帶人去了應天府。
這人牙子如何獲得這鐵鎖且不論,至少兩個小孩子都被解救了,也算是好事一樁,靈星當夜就讓廚房加餐,犒勞府裡的護衛這幾日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