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季開始的第二個月,蓋茨比先生訂下的衣服完工,唐和奧斯汀小姐一同前往巴黎,而卡斯特·霍爾的慈善項目伴随着一個小型品牌誕生于世。
在把老布的故事匿去我作為獄警的部分,講給新員工們過後,我最終采納了傑弗裡的建議,把這個品牌定名為“渡鴉傑克”,并且為之繪制一些服裝配飾和工裝設計。和“霍爾”的新潮時尚比起來,“傑克”的設計明顯更偏重于穩重,幹淨,舒适。一些固有的經典搭配在其中占據主流,因為這将是一個把慈善和宗教關聯起來的服裝品牌。
就像小型報紙上宣傳的那樣,“傑克”的一切産品都将由信仰宗教,真誠想要悔改的犯人們手工制作,它們可能沒有那麼新潮,但在質量上一定是首選中的首選——“傑克”的背包以可以背上二十年也不會磨損作為品質保證。每一件商品都是精雕細琢的手工品,商品标簽上還會有制造它的犯人對購買者親筆書寫的真誠祝願。
我以牛仔褲,背包,牛皮制品和簡單的金屬制品作為第一批産品。奧斯汀小姐臨走前幫我從各地聘請了七八名頗具名氣的手工藝者,和肖申克監獄簽訂了為期三個月的合同。在第一個月,這些手工藝者們将會對參加這一項目的犯人們進行教學,培訓,将他們教到至少可以做出東西的程度。當然,一個月的教學遠不足矣使産品可以打上品牌銘牌上架銷售,因此傑弗裡将會和他的幾個朋友帶那些産品去教會附近銷售,以低廉的價格和真摯的口吻說服那些宗教人士購買。
還有一部分,比如男士皮包,皮帶和牛仔褲則放在馬洛那裡委托她幫忙售賣,售賣的目标人群是那些小鎮居民和農民。這些人不一定看重這些東西裡面蘊含的悔過之情,在質量方面卻足夠挑剔,而沒有什麼機械産品的質量會比用料紮實的手工更好。
這些産品的盈利,除去成本價之外,公司拿走一部分,剩下的則歸犯人自己所有。這聽起來慷慨,實際上在前期,為了保證犯人們可以得到一定的薪酬,渡鴉傑克也可以打開口碑,犯人們能拿到的錢如果放到後世恐怕堪比雇傭黑-奴,不過即使是這樣,奧斯汀小姐也明裡暗裡的警告我“多多留意你的剩餘資産”。
因為向監獄簽合同聘用犯人們需要錢,但這個項目實在是太過于激進和冒險,即使是作為設計師,腦子裡有着無數後世設計的我也并不對兩年以内能收回成本抱有希望。
關于這一活動的通知在監獄發放下來的時候,我正在崗位上巡邏。肖申克低廉的競标價使得哪怕一直有公司給諾頓送錢,暗示他不要參與某場競标,犯人們在夏季仍然不缺活兒幹,畢竟并不是每個公司都能有這份“頭腦”或是拿出諾頓滿意的價錢。
就像之前那樣,哈德利總會帶着最得他心意的人去參與那些需要帶着犯人們離開監獄的大工程,原本這份殊榮依舊會算上我一份,但新的合同令諾頓盯上了之前隻有我一個人在住的獄警宿舍。
他當然不願意花大筆錢改造監獄的任何地方,再加上宿舍裡還有一些我的個人物品,諾頓提前在哈德利把名單報上去之前讓我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順便給了我200美元,命令霍爾警官給“渡鴉傑克”布置好廠房。
如果不是簽訂的合同上面有“卡斯特·霍爾”的名字,我幾乎要相信這家名為“渡鴉傑克”的公司布置生産間和教室真的隻給了諾頓200美元,而不是在後面再加上一個0。
我當然可以添上一點錢,但監獄裡的人不是瞎子,諾頓也并非白癡。
不過這并不代表我隻能給我的工人們一個散發着刺鼻氣味,桌椅歪斜的劣質工作環境。
利用周末的休息時間,我去批發了新的工具,又去附近小鎮上雇了個學徒工木匠。圖書館有很多不用的木制桌椅,獄警宿舍那些床椅如果挪走也是白占地方,我給了學徒工100美元,他非常樂意接受這一項把木頭們重新拼接打造的挑戰——于是等安迪在周一早上踏入圖書館,忽然發現之前堆積的陳舊家具幾乎全部不翼而飛了。
在購買乳膠漆親自粉刷過宿舍後,我決定順手把圖書館也收拾一遍。安迪進來的時候我正站在腳手架上舉着滾輪熟練地塗抹牆壁,在宿舍那邊經曆過一番磨煉後,米白色油漆已經能夠均勻的黏着在牆面上,而不是厚一層薄一層,四處飛濺或者流淌而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