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在監獄這麼穿?”歐文的步子停下來,轉過身打量着我的衣着。陽光在他的睫毛上流動,我一時看不出來男人瞳孔裡閃爍的是褒是貶。
“這兩天在刷牆。”我老老實實地回答。
“肖申克監獄真奢侈。”歐文輕哼了一聲,接着問:“你在杜弗蘭面前也這麼穿了?”
我為歐文譴責我的邋遢而心虛:“呃,不小心被他撞見一次。”
“小卡文迪許終于有所進步。”歐文語含贊許地說,在對上我略顯詫異的眼神時笑意又被震驚取代了:“……你不是故意的嗎?”
完全不清楚朋友在說些什麼的霍爾警官不太确定地看着他:“穿的邋裡邋遢對我有什麼好處。”
“到底你是那個服裝設計師還是我是服裝設計師?”歐文的聲音裡含上了一點崩潰,這個漂亮的男人幾乎是磨着牙在嘀嘀咕咕:“明明你才是和時尚相關……好吧,你做的設計幾乎都是正裝。”
我崩潰的朋友飛快地為我找到了借口,在确定傑弗裡,米格爾和老布沒有一個在我們四周後,他果斷的拖着我到工作室的落地鏡前:“看看你自己,什麼感覺?”
霍爾警官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絕望地發現傑克甚至把我那件要扔掉的白T恤蹭髒了一大塊:“髒亂,不堪入目。”
歐文:“……”
“我現在就去洗澡。”我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認,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髒污的轉身就走。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懷疑你其實是個性取向正常的人,隻不過單純喜歡安迪杜弗蘭了。”歐文近乎無力的歎了口氣,男人坐在椅子上,順手開了罐汽水。
我轉過頭,看見他坐在陽光裡望着我,笑容裡帶着無可奈何:“聽着,我的朋友,這個世界上的同性審美裡有兩種位于頂峰,經久不衰的口味,一個是你每天都穿在身上——簡直能令人懷疑是不是誰把襯衫焊在你皮膚上的,代表着權利和上位者的正裝。另外一種就是職業着裝,尤其是那種需要大量流汗,大概率擁有良好身材的職業服裝。”
“看看現在的你,我的朋友,這件T恤剛剛好把你那該死的正裝遮掩的肌肉若隐若現透露了出來。”歐文說:“現在去那些酒吧,裡面的男孩兒都會為你發瘋的。”
我看了看落地鏡裡的自己,仍舊難以找出髒亂差之外的任何形容詞,在茫然徹底把我擊敗之前,霍爾警官做出了決定:“你說得對。”
歐文:“什麼?”
我随便扯了張便條把想法寫好,用圖釘釘在記錄靈感的軟木闆上,果斷地去洗澡:“我一個人的審美存在局限性,在冬季服裝的發布上,霍爾公司需要更多的員工來使設計更加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