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睡覺嗎？”雲煙睜開眼問我。

“我，我不困。”我對她說。

“那你看着我睡吧。”她語氣有些依戀，似乎不想我走。

“哦，”我真的在她的床上坐下，看着她睡。

雲煙的被子毯子都是動物圖案，看着很卡哇伊。我看了她一會兒，又打量了一下她的宿舍。整間宿舍幹淨整潔，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之前都是雲煙來我宿舍的多，我沒怎麼來過她的宿舍。現在來了，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眼睛四處打量了一下宿舍，又望向窗戶邊。

窗外的日光不算猛烈，操場那邊時不時傳來陣陣歡呼聲，十分熱鬧。

當時在熱鬧的操場，我覺得有些寂寞。現在遠離了，我又懷念那份熱鬧。

“你在想什麼？”雲煙忽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聽到她的聲音，我回頭去看她，“你不睡了嗎？”

“我倒是想睡，但是睡不着。”她說。

“我們聊聊吧。”她從床上坐了起身，我下意識要去扶她，她說不要緊。我複又坐下了。

她拿枕頭墊着背靠在床頭，看着我，她的姿勢面朝窗戶。我看到她的臉被光照得很亮。而我自己的臉掩藏在陰影裡。

“聊什麼？”我問。

我心裡大概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我自己不願去提那件事，覺得難堪，覺得難為情。我想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這麼過去了。可是雲煙顯然還要提。

“我不管你下棋的事了，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好嗎？”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眼裡洩露出了一絲渴盼。

“其實我也沒下棋了。”我說。

我看了她一會兒，微微撇開了視線，不去看她的眼神。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卻也沒表現出多高興。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誰也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嚴肅，讓我有些不适應。

“過去的事，就算了。”我對她說，“以後别再提了。”

“嗯。”她應着。

她腳扭傷的那會兒，我的擔心和愧疚蓋過了一切，那時和她相處得還算自然。現在沉靜下來了，又變得難為情，我不知道應該拿什麼心情去面對她了。

我們心中還是有隔閡的，起碼眼下，我還無法做到坦然地面對冷戰了一個月的人。

到吃晚飯的時候，我去給雲煙打飯。

我順便也在她們宿舍吃了，吃完了飯，洗完兩份碗勺。就伺候雲煙去洗澡。

大家都在操場上，回來的人不多，正好趁人少的時候去洗澡，不用等。

我幫雲煙把水提進洗澡房，水壺也提了進去，給她調好了水溫，再扶她進去洗。

除了不能幫她洗，我能做的都幫她做了。

等她洗完穿好衣服出來，我扶她回宿舍躺着。然後我再去洗澡，洗完澡，再分别洗兩個人的衣服。

令人慶幸的是運動會還有兩天，這兩天都不用上課。雲煙可以在宿舍歇着，不用跑上跑下。她好像還報了個什麼項目，因為扭傷了腳，隻得換别人上了。

這兩天我就是伺候着雲煙吃喝拉撒睡，無怨無悔。

其實是有點心累，因為我從小到大都沒伺候過這麼難伺候的祖宗。不時地提點小要求，還提得毫無愧疚。

我暗暗磨着牙，滿足她的各種小要求。腦子裡不停回放着上個學期在我暈倒的時候她為我付出的，盡管我現在付出的遠遠大于她付出的了，但是，有一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所以，算了。隻希望她的腳快點好起來。

運動會過後就是周末了，雲煙的腳養好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