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真的假的。
雲煙慢慢平靜了下來,看到田溝裡的小魚,她又忍不住蹲下去撈。結果自然是什麼也撈不着。
“早知道帶個網兜來了,”她蹲在那裡望溝興歎,“可以抓幾條魚回去玩。”
我看着水裡遊來遊去的小魚,忽然有感而發:“不要抓它們了,讓它們在水裡自由自在地遊多好啊。為什麼要抓它們呢?做人要慈悲一點。”
“哼,我還不知道你嗎,”雲煙站了起身,看着我,不屑地說了一句:“你這人啊就是假慈悲,真冷漠。”
我冷漠?怎麼可能,我反駁,“我一點都不冷漠好嗎?”
“你不冷漠,你隻對我冷漠。”雲煙好看的眼睛嬌嗔地白了我一眼。
“???”我冷漠嗎?我反思了一下自己,我不冷漠呀。我覺得我夠熱情的了。
我對雲煙把我和冷漠挂鈎,很不以為然。她一點都不了解我,不然何以說得出我冷漠這樣的話來。
雲煙沒在“我冷漠還是不冷漠”這事上多做停留,又轉身去看别的。她走到了那片長着野生指甲花的田埂上,掐了幾朵指甲花來玩。
我見這條田埂上長了不少田基黃,忍不住蹲下拔了起來。
雲煙問我:“你拔這個幹什麼?”
我說:“拔回去煲涼水啊,清熱解毒的。”
“哦,那我也拔一點。”她把指甲花丢一旁,也蹲下跟着拔了起來。我們扒着這條田埂使勁薅。
田埂上大把田基黃這種東西,都是一簇一簇的,長得非常茂盛,還開着小黃花,看着黃黃綠綠,還挺好看。很快我們就拔了好多,兩隻手都抓不過來了。
“回去吧,”我說,眼看也快天黑了。
夕陽一點一點地下沉,蝙蝠出來了,飛滿了整片天空。
田野裡也開始有蟲子叫喚,哇啦哇啦的一片,很是熱鬧。最主要的還是怕有蛇出沒,不小心踩着就糟了。
“哦,”雲煙應着我,她手上也拿着一捆田基黃。
我們從田裡走了出來,天色徹底暗下來了。天上啟明星升起來,閃閃爍爍。蝙蝠不知不覺隐匿了。遠處傳來咕咕咕的鳥叫聲,在寂靜的山野中,顯得有些瘆人。
有個小男孩牽着一頭小黃牛從那邊過來。小黃牛肚子吃得鼓鼓的。看着很是可愛。
我和雲煙跟在他們後面走,我想起了那首“牧童騎黃牛”的詩,覺得特别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