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你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在裡面?”雲煙越來越好奇了,她拉我的手稍稍使勁。我被拉着的手拼命抓着褲兜,不讓她扯出來,另隻手掰她的手也使了勁,“都說了沒什麼,你别鬧了。”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雲煙笑了下,“面包片嗎?”
我沒有第一時間承認,我很後悔我沒有第一時間承認。我骨子裡是個實誠孩子,我可以選擇不告訴她,但我不能撒謊。
沒得到我的回答,雲煙的笑容僵硬了下,說:“不會是情書吧?”
聽到這句,我的心突突了一下。還真給她猜對了,這個人精。
“不是,”我忍無可忍,終于撒了一個謊。好吧,我有罪,我不是個實誠孩子。
雲煙放開了我,像是放過了我,“好了,不鬧你了。”
我暗松了口氣,松懈了下來,我們不再停留,繼續走向宿舍。快到宿舍門口時,雲煙忽然出手,把我的手扯了出來,伸手掏向我的褲兜。我的心驟然一緊,全身寒毛直豎,趕緊拽着自己的褲兜,不讓她把情書拽出來,“你幹嘛啊!”因為她的突然襲擊,我有些惱火。
“真的是?”雲煙碰到了信封,看着我,臉上的情緒很複雜。震驚,了然,疑惑,還有,委屈?可憐巴巴?
“說了不是了,你好煩啊。”我把她的手拽了出來,有些不耐。我真的不想當着來來往往的人和她掰扯這件事,我已經夠心煩的了。她為什麼忽然出手,為什麼要揭開我的隐私,想要我當衆難堪嗎?這很好玩嗎?
“那你拿出來我看看。”雲煙看着我的褲兜說,“我看了不是我就信你。”
“我為什麼要拿出來給你看?”我覺得她有點不可理喻,“我可以有自己的隐私吧,你煩不煩啊?”
“你管我就可以,我管你就不可以?”雲煙委屈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委屈個什麼鬼。應該覺得委屈的是我吧,大姐。
“我沒管你,你愛怎樣怎樣。”我心煩得要死,不想再理她,也不想和她吵。
我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說的了,先回宿舍了。留雲煙在那裡不知想什麼。
回到宿舍,我仍是緊張得不行,心咚咚跳。碰到那個愛拿我開玩笑的女生,我一陣頭皮發麻。心虛得要死。好在她忙進忙出,也沒怎麼注意我。
我回到了自己的下鋪,不知道要把這東西藏在哪裡好。上鋪還有點隐私可言,下鋪那完全是亮敞敞的,幹什麼都有人看到。現在宿舍裡有人,我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我去洗澡,把情書也帶進了洗澡間。我特地走到了最後一個洗澡房,那裡剛好沒人等。很快裡面洗好就到我了。
我進去洗,解下衣服,這才把那封情書拿出來,就着昏暗的光線,匆匆掃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上面還寫着什麼“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之類的話,看得我一把火。我可去你的人約黃昏後。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然後澆了一把水到信紙上,搓搓搓,把信紙搓成了碎紙屑,用水一沖,就沖掉了。
沖掉了情書,毀屍滅迹了,我整個人感覺安全了。再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我開始洗澡,洗完澡出來神清氣爽,一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