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生日宴會對于人類來說,可能根本不算什麼很大的事情,因為他們每年都在過,然而對于可茜娅來說,她活了這麼久,從來不乏有人在否定她的存在,所以導緻她經常認為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來幫她慶祝生日,這種微妙的感覺,讓她莫名地上瘾。
“凱厄斯…”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念完他的名字之後就又停頓住了。
然而凱厄斯灰色的眼眸裡充斥的是他少有的溫柔,不同于以前粉色的瞳色,灰色顯得更具有人類的真實感,透過金色的眼鏡框,他凝視着不知所措的可茜娅,用僅僅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吹蠟燭。”
這種語氣帶着滿滿的寵溺,就像晚上哄孩子睡覺一樣。
“呼”,蠟燭被吹滅了,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極度陰暗的狀态,隻有遠處還燃着的一根蠟燭散發着微弱的光亮。
凱厄斯将手上的蛋糕放到一旁的餐車上面,側身一步,将唯一的燭光擋住,于是他們之間完全漆黑一片,但是可茜娅知道凱厄斯就在離她很近很近的位置,他的氣息,他的香味,以及他的眼神。
靠近櫃子處這個狹小的凹陷處,交錯彌漫着兩個人的呼吸聲,可茜娅大概知道凱厄斯接下來要做什麼了,盡管他們已經接吻過不止一次,但是每次到這種時候,她總會異常地緊張。
凱厄斯慢慢地低下頭,垂下來的金發擾在了可茜娅的臉上,然而在他們還距離那麼幾厘米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道:“寶貝兒,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那一聲“寶貝兒”酥到了她的腦子裡去了,瞬間喚醒了那天晚上她喝醉時的記憶,凱厄斯說的那一句,“寶貝兒,你的房間不在這裡”。她強行壓制住自己有些發抖的手,将凱厄斯戴着的那個金色眼鏡取下來。
眼鏡剛剛脫離他的鼻梁,還沒有等可茜娅将拿着眼鏡的手放下來,她的嘴唇就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柔軟溫熱的皮膚碰到冰冷堅硬的嘴唇,的确是一個很詭異的感覺,他強勢的攻勢将這個吻帶到高潮的狀态,他啃咬着可茜娅的嘴唇,吻到情深處,兩個人牙齒碰撞到一起,發出有些清脆的聲音。
凱厄斯将她壓在櫃子的隔闆上,一點喘息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她,幹柴烈火,一點即發。
直到吃完蛋糕和牛排,可茜娅通過鏡子看到自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唇狀态有多差,整個唇部像過敏了一樣,不知道該是用紅去形容還是用腫來形容。于是她下意識地捂着嘴唇:“現在我坐實了“和上司的不正當關系”的罪名了,連證據都有了。”
凱厄斯看着她捂着嘴巴的樣子,不禁發笑:“我以為在剛才我把你叫到辦公室裡去的時候,你就已經坐實這個罪名了。”
但是得益于可茜娅的特殊體質,恢複的速度和吸血鬼一樣快,等他們再回到弗洛倫薩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嘴唇到底發生了什麼。于是她在警局同事們的注視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朵拉又要湊過來開始盤問她和凱厄斯的午餐之前,可茜娅就率先擺出了一副我很忙,我在寫論文的模樣,于是朵拉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茜娅現在正在看一個哈佛大學心理學博士發表的一篇論文,裡面講的是,每個人的情緒都會有他自己的道理和原因,不管看起來再怎麼荒謬的情緒表達都會有其根源。
科學家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實驗的對照組是一個生長在一個健康家庭裡的孩子,而實驗組是一些家庭破碎家庭或者是根本沒有家庭的孩子。
科學家追溯了這些孩子的一生,他們發現,正常家庭裡長大的孩子固然會有很多缺點,這和家庭教育密不可分,但是和實驗組的孩子進行對比,其中一個很明顯的差别就是,實驗組的孩子是自卑的,而這種自卑體現到其他可以外在表達出來的特征就是怪異。
有的孩子很容易得抑郁症,有的孩子從小不愛說話,有的孩子性格暴躁,但是其中有一個孩子他幾乎完美,比在正常家庭裡長大的孩子還要完美。
他沒有那些普通人常有的小毛病,他舉止禮貌得體,為人圓滑通透,成績優異出色,事業也是十分成功,他沒有其他實驗組中孩子們的各種性格缺陷,但是他在二十五歲就去世了。
那時候他剛剛結婚,妻子是一位很好看的女人,科學家們甚至都覺得他絲毫沒有被童年的陰影所影響,直到他二十五歲死亡的時候,他将家裡封閉得死死的,然後在晚上妻子熟睡之後,把煤氣打開,兩個人一起在煤氣的充斥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