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了!”
常酒緊緊盯着三花貓名字後面的血條,隻一個眨眼的功夫,再次往下跌了一段!
她連忙發出指令:“回召喚空間!”
然而系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叮,召喚獸與玩家距離過遠,無法收回召喚空間!】
“我去你的!”
常酒咬牙怒罵一聲,褲子一提就往外面沖。
礦洞還有值守的礦工,看到突然竄來的常酒以後瞌睡醒了大半,原以為她是準備逃跑,卻沒想到她的方向卻是直奔礦洞!
“小酒你不睡覺要幹嘛!”
常酒一邊狂奔一邊聲嘶力竭地吼:“讓開讓開讓開,我這種年紀根本睡不着,我要替彪哥做事,别擋道!”
她根本顧不上其他人的反應了,在礦洞口被絆了一跤也趕緊連滾帶爬地往裡面趕。
因為三花貓的血條下降的速度正在加快!
“朝我的方向靠!”
“回召喚空間!”
【叮,召喚獸與玩家距離過遠,無法收回召喚空間!】
她又連着嘗試了兩次,然而還是不行。
“廢物系統!”
常酒死死盯着眼前那道隻有自己能看見的光幕,代表着三花貓的那個圓潤貓貓頭正在往她的位置快速靠近,然而血條下降的速度也很快。
就在她狂怒之際,一道熟悉的白影從一條曲折的礦洞中狼狽鑽出,四爪慌亂地朝着常酒奔來,本就蓬松的尾巴因為緊張已經徹底炸開,和松鼠似的高高豎起。
“阿貓!”
然而下一刻,常酒就看到了讓她頭皮發麻的一幕。
在三花貓的身後,赫然湧動着巨浪般的一大團黑霧,它如若活物,帶着極其詭異且森冷的陰風緊追在三花貓身後不放,仿佛張開了一張大口,不斷試圖吞噬前方拼命逃竄的阿貓!
三花貓也看到了常酒,瞳孔一縮。
它嘴裡還叼着那張黃色符紙,起初含糊不清地嗚了一聲,然而片刻後它猶豫了一下,竟是驟然停下腳步轉向那團黑影,看樣子是想要替常酒擋住這團黑霧!
“别逞強了,趕緊回來!”
她果斷強行将三花貓回召喚空間,讓人心安的金光驟然綻放後,阿貓喵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而常酒死死盯着那團黑霧,反手撿起那張飄落在眼前的符紙,快速将其折疊起來,恢複成喪彪剛交給自己的樣子。
她後背發涼,死死盯着前方的黑霧。
它還在湧動着,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這團黑霧分明不是實質,也沒有五官,可是常酒就感覺它在死死盯着自己看。
此刻的她全身發涼,胸口劇烈起伏着,快要喘不上氣來。
她同樣死死盯着那團黑霧,沒有退。
因為常酒想驗證一件事——
無論是來七号礦場的路上遇到的魂獸,還是和三花貓在礦洞裡碰到的鼠魂獸,對常酒都沒有任何影響。
更重要的一點,它們完全沒有要攻擊她的意思!
哪怕是哪隻被魂晶引誘得瘋狂的鼠魂獸,在進攻也全然沖着三花貓和魂晶去,有意避開了常酒本人。
她想知道這隻強大到詭異的魂獸,是否也會避開自己,這事關她之後的計劃,現在必須要弄清楚答案!
時間仿佛凝滞。
終于,在短暫的對峙後,那團濃重的黑霧緩緩往後縮回,如退潮般縮回了漆黑的礦洞深處。
常酒緊繃的身體驟然松下。
她狼狽癱坐在地,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竭力讓狂跳的心髒恢複平緩。
“喵嗷嗷嗚!”
三花貓強行從召喚空間中闖了出來,渾身炸毛先擋在常酒身前,卻發現魂獸已經消失了。
它這才垂下尾巴,轉過身不安地舔舔常酒的手。
“行了行了,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喵嗷!”
三花貓一下子跳到了常酒的懷裡,用前爪扒拉着她的肩膀,用毛茸茸的腦袋砰向常酒的頭。
常酒閉上眼,很快就看到了三花貓剛才親曆的畫面。
她緩緩皺眉,“你這次進去以後,就感覺被一股強大的氣息鎖定,然後就受到了類似于遊戲中靈魂系的進攻?”
“喵。”
常酒把明顯精神萎靡的三花貓抱在懷裡好好揉了揉,将它哄回了召喚空間休息後,從懷中拿出了那張詭異的黃色符紙。
“去他大爺的喪彪,你真不是人啊!”
這是個狗屁的尋寶符,分明就是吸引魂獸的引怪符啊!
把喪彪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常酒咬了咬牙,扶着牆站了起來。
她面對着如蟻巢的崎岖礦洞,眼神莫測。
……
次日清晨。
天色尚未徹底明朗,清晨的空氣微凜。
除了行動不便的小五和老妪被關在屋裡,其他不管是流民還是礦工們,所有人都像是被圈養的牛馬,在喪彪的兩個心腹的吆喝下被攆到了空地上。
空地前的火塘上架了好幾口大鐵鍋,裡面都炖着肉。
常酒嗅了嗅,在裡面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和喪彪交給她的那道黃色符紙上類似的,又香又臭的詭異味道非常相似。
所有人都領了一大碗肉湯做早飯,她沒有出言,隻是混在人群最後方,悄無聲息地把這碗肉湯倒在了火塘中。
眼看着天色越發明朗,正前方那兩人甩着鞭子,聲音響亮。
“彪哥有令,今天全部都進洞去開采魂石了!你們别磨磨唧唧,跟着那個誰……”鞭子啪地一響,指向常酒,“對了,就跟着這個死丫頭走,她能找到今天要挖的魂石礦洞!”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錯愕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