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炸雷,聽的稽查隊員神經悚然一抖,冷汗瞬間濕透防彈服。
怎麼波拉斯長官也?
“立刻封鎖學校!搜尋嫌疑人蹤迹!一隊人跟我去搶救波拉斯長官!”
說是搶救,但他們知道,人早已沒救了,異能的破壞力驚悚駭人,現場讓人幾欲作嘔。
“告知校長,從現在起,星大所有師生一律等待調查!”
源源不斷的藍樞稽查隊車輛駛進校園,将學校圍了個水洩不通!
機關樓上,校長蹬上涼鞋,假發套都沒來得及帶,就從辦公室火急火燎地沖了出去。
校長室到現場的途中正遇到屬性院院長何競恩,何競恩好脾氣勸:“校長,您慢點,起碼戴好頭發。”
校長連忙擺手,一臉無奈,直言不諱道:“我是故意沒拿的,還等他裝逼呢,結果人沒了,沒了就沒了,看在聯邦政府的面子上,我總要表現的積極一點。”
何競恩忍不住笑了出來:“要不怎麼您能當校長呢。”
校長歎氣:“都是人情世故,你也起碼露個臉吧?”
何競恩忙推辭:“得了,我沒那事業心,就這麼混吃等死挺好。”
校長知道他閑懶慣了,也不多勸,于是又把頭發抓亂了些,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高聲喊道:“兩位長官還好嗎?兩位長官千萬挺住啊!”
他聲音嘹亮,貫穿樓道,當即有人從樓下應道:“校長您節哀!兩位長官恐怕......”
校長如喪考妣,扼腕歎息:“兩位長官啊——”
何競恩目送校長跑遠,才背起手,目光幽深地望向操場的方向。
黃昏逼近,灌入窗棂的風卷起他的練功服,掀翻一截袖口,露出他指尖瑩亮的幽光。
那幽光一閃而過,醇厚的異能信息素轟然蕩開,引得窗棂猛烈顫抖,良久才平息。
他将手指收回袖中,心情舒展,笑着搖搖頭:“到底是小孩子,做事顧頭不顧尾啊。”
一切塵埃落定。
看到克洛娃倒地那一刻,湛平川意料之中地提起眉。
白法老躲在暗處靜觀一切,他是知道的,他也有意無意的默許了這種配合。
不過抓人回去拷問的念頭是落空了,連狙都是消音的,想定位都麻煩。
說起來,他也算是被對方徹徹底底地利用了一把,要不是他先殺了波拉斯,對方還不知道要掣肘多久。
湛平川暗自磨牙,這事兒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吃虧,厄迪夫不是他殺的,平叛之戰的真相他也沒得着,現在又不得不跟那個白法老上了一張床。
船。
湛平川呸了一聲,思忖早晚有一天,他得把這狡猾的狐狸逮住,為民除害。
不知為何,他突然在這時想起了蘭斯。
蘭斯就長了雙狐狸眼,眼角偏尖,眼尾上挑,不過那雙眼睛清澈純善的多,連半點狡猾的氣質都無。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如天塹。
湛平川正咂摸着那雙琥珀色的雙眸,卻猛然想起,洗得香噴噴的小可愛還在床上望眼欲穿等羊肉蘿蔔燒麥。
卧槽!
他火速對了眼表,發現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這特麼就算現種的小麥也該買回來了!
湛平川狠掐眉心,擡腿跳樓,幾乎沒有一秒猶豫,就踏着屏障直奔食堂而去。
他發誓這輩子沒跑這麼快過,就算送媳婦生孩子也不能比這更快了。
一陣風似的趕到食堂,湛平川一掀帽檐,露出潮濕的鬓角。
汗珠沿着他輪廓分明的下颚滾落,在小麥色的頸側留下性感的水痕,他擡手呼噜一把挑染的頭發,手腕撞得耳骨兩顆綠松石墜子叮當作響。
食堂裡滿是擠擠攘攘的人,各個窗口的長隊都要排到大門外了,但唯有燒麥窗口人煙凋零,顯然最後一份也已經賣出去了。
但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錢還不夠。
湛平川眼尖,正看到一個小O從燒麥窗口抱着打包盒離開。
這小O還挺講究,給塑料袋系了個蝴蝶結,上頭插着兩雙筷子。
湛平川走過去一把拽住了小O的胳膊,他雙眼緊緊盯着燒麥,表情沉痛,語氣誠懇道:“同學,自從我媽去世,我就再也沒吃過她包的羊肉蘿蔔餡燒麥,十年了,沒想到今天又在這裡聞到熟悉的味道。同學,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将燒麥賣給我,我替我未來媳......呸,我替我媽謝謝你。”
唐鯉睜大雙眼,不敢置信:“湛......湛平川?!”
“知道我?”湛平川挑眉,豁出去臉皮繼續胡說八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就是這樣極重感情,熱血未幹的少年,僅僅隻是一份燒麥,都能讓我心緒翻湧,熱淚盈眶,你應該不忍心拒絕吧?”
唐鯉:“......”
唐鯉:“你的心不是像乞力馬紮羅一樣冷嗎?又化了?”
湛平川:“......”
他似乎想起來面前這位是誰了。